“你不知道?!”
“不知道。”
“胡说八道,你肯定知道,谁的秘密你不知道!那你还说什么以前没打听清楚,意思不就是现在打听到了??!”
“城主,江离并非大罗金仙,也会有不知道的东西,比如苏故的秘密,比如城主您的秘密。。。”江离状似无奈地两手一摊。
“本城主哪有什么秘密?”赵挽华冷哼一声。
“你说还是不说?”赤裸裸的威胁,再直白不过。
江离表现得十分为难,“好吧,既然城主想知道,属下肯定言无不尽。其实苏故的事儿,也是因缘际会,恰巧得知罢了。怕就怕在这事儿从我口中说出来,有一日若是让苏故知道了,这人疯魔起来,恐怕只有躲到阎王殿去,他才会善罢甘休哦。”
苏姑癔症发作的时候,那股疯魔劲儿,让人唯恐避之不及。
赵挽华:“你说吧,不会传进他耳朵里,放心便是。”
“苏故其实并不叫苏故,世人只知探花郎苏故,却不知苏故有个孪生哥哥。被女子救起的的确是是苏故,却是哥哥爱上了女子,女子爱上了苏故。哥哥爱而不得,不仅亲手杀了弟弟,还将自己扮成苏故,本对诗文绘画一窍不通的哥哥也学会了吟诗作画撰文,也许是自责,也许是没日没夜担惊受怕,精神上逐渐变得恍惚,慢慢忘了自己究竟是谁,俨然以为自己就是‘苏故’。。。可惜,这类故事向来没什么好下场,该发生的依然会发生:女子知晓了真相,哥哥无法面对女子的怨恨,遂生心魔,失手杀了心头爱。”
微风习习,曼陀罗摇曳生姿,宛然如仙境幻梦。
“哎,那些年,他恍惚错乱的时候,记忆扭曲,以为是女子背叛了他才导致他错杀便,生了怨恨,将女子尸骨挖出,一点一点地制成了那些东西;他清醒的时候,或是痛哭,或是不记得自己已将心爱人尸骨拆解,沉浸在甜蜜的回忆中,用那些东西为女子描画作诗。”
赵挽华听完,都不知该说什么好,简直就是个鬼故事。
她不自觉端着杯子,喝了口茶,压压惊。
“自从入了恶人峰,他这个疯症不知为何稳定了下来,这些年也没怎么犯过病,忘尽前事、不记爱人,只知自己叫苏故。”
“可以了,这个故事就当你没讲过,我也没听过。”赵挽华揉着眉心,道。
恶人峰的人其实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但没人愿意被疯子无穷无尽地追杀。
偏巧,恶六就是疯子之一,体力耐心都不错,武功也不算太差。
她严重怀疑这人没疯魔前,职业极有可能是个江湖高手。
什么不传进苏故的耳朵这种敷衍的保证,当她也没讲过。
“爱而不得,随之而来的痛苦有三层:爱人爱到极致,将自己变得不像自己,这是第一层;整日惶恐不安、嫉妒成性,折磨他人逼疯自己,这是第二层;有的人幸运,不爱了放弃了止于第二层,但有的人,宁可彼此仇怨痛恨也绝不放手,直到耗干自己的生命,这是第三层。”
“……”
“情之一字,繁复难解,是世上最毒的毒药。我们作为恶人,轻易沾染触碰,害人不怕,就怕害己。城主,你可明白我所说的?”
赵挽华内心突然变得有些复杂,她觉得江离这样的性格,就跟民间为孩子操碎了心的老母亲,不敢直言劝诫怕惹了孩子厌烦,只好变着法儿的委婉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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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于此,她难得好脾气地宽慰江离道:“军师你且放心,云眷舒在本城主眼里,不过是一只欠驯服的野兽,如今驯服着是有些艰难。过段时日本城主失了兴趣也就淡了。再说,就我这身份这性格,你也知道的,绝不允许丢这个大脸。放心放心。”
江离叹了口气,依照赵城主原来喜新厌旧的性格,是这么个理,但他还是担忧,甭管什么人,再厉害,只要碰上情爱这种东西…
算了,话他也只能点到这里。
有时候,有些事,天定胜人。
“那属下就相信城主。”
“嗯。”
“只是城主,岑唐国君这次来云遥,城主可有什么打算?”
“我要有什么打算?先看看人吧,一动不如一静。”赵挽华又躺了回去,似想起什么,又道,“哦,对了,我最近在练习做饭,正在学做汤。月容他们几个都不爱喝了,既然你回来了,等会不如尝尝?”
江离脸色变得有些铁青,“我能问城主一件事吗?”
“你说。”
“当年在恶人峰摆筵席准备的那些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