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萧骋口齿开合,似乎又想说什么。这个人每次出现都不合时宜,却又总是及时赶到。
燕羽衣喉头滚动,忽然抓住萧骋衣襟,仰头用嘴唇堵住他的话头,并急急朝浴桶退去。
嘭——
同时栽进浴桶,浴水微烫,劈头盖脸地砸向他们。
入水前,燕羽衣被摆放在桶旁的小几险些绊倒,腰砸在桶缘,他疼得倒吸凉气,大脑混沌,眼睛被水渍迷蒙着,一时半刻睁不了。
但没放开萧骋。
“小羽。”
浴桶不深,萧骋瞬间反应过来,抱紧燕羽衣,先让他抬起头,免得憋气呛水。
燕羽衣深夜归来,还未下马,萧骋便远远地从窗旁看到他疾驰而来,神情紧绷,眉峰凌厉。
“你心情不好。”
额发湿漉漉地贴着脑门,萧骋帮燕羽衣捋至脑后,沉声道。
燕羽衣不管这些,定定地盯着萧骋的眼睛,眼眶不知道是不是因沾水,红了一圈。
“你不想吗。”
“不想什么。”
萧骋明知故问。?
第35章
只是答过这句话后,萧骋手指穿过燕羽衣后颈,五指微张,指腹摩挲着燕羽衣骨骼轮廓,偏头吻了吻他的耳廓,留连半刻,转而落在最脆弱的咽喉。
燕羽衣身体微僵,瞬间不敢动了。
他并不拒绝萧骋的吻,但也明白这是极度侵略的动作。
然而萧骋在进行这些之前,问他是不是心情不好。
这让燕羽衣卸去所有防备,再抬不起半分抵抗。
“没有人告诉你,如果不想做,做不来,就可以拒绝吗。”萧骋开口,将燕羽衣的伤放在眼前细细观察。
金疮药在两人跌进桶前,从燕羽衣手中飞了出去,早不知滚到哪里去。
“有……吗。”
燕羽衣下意识想反驳,转念发觉,似乎没有人对自己说过这种话。
无论是陛下还是父母,他们寄予自己的希望,似乎总是“少主想做便可唾手可得”,过程不重要,结局达到目的便算过关。
“看来没有。”萧骋取过小几托盘中盛放的干净帕子,往燕羽衣手腕缠了几圈。
“在狸州养精蓄锐,保养精神,那些都是假的,不是么。”燕羽衣开口,主动撕破最后的遮羞布。
萧骋擦拭伤口的手一顿,随后神色如常道:“何以见得。”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西凉始终未曾放弃对燕氏部众的追杀,尤其是燕羽衣的行踪。
萧骋借商会掩人耳目,瞒天过海,才令西凉大半年毫无收获。
即便如此,半年内,燕羽衣也数次险些被迫暴露。
他就这么被景飏王藏在狸州,表面称作养伤,实则躲避度日,日子只比囚犯松快那么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