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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第2页)

老八妈打开门,几个警察紧跟着跑进来,却到处找不见老八。他们满院子寻找,后院墙根靠着的玉米秸秆也被翻倒。面缸里、陶瓷缸里、麦瓮里,甚至炕洞里他们都找了个遍,也没有发现老八的踪影。

一位警察刚走到水井边,好像听见井底有痛苦的呻吟声传出来,用手电筒一照,井底似乎有个人影,赶忙大喊:“所长,快来,人在井里。”

听到喊声,大家呼啦啦围了过来,老八妈一听儿子跳井自杀了,哭天抢地,大叫一声后,仰头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警察和村子里的几个小伙子分头救人,一个人脚蹬打井时留下的脚窝,慢慢地下到井底。由于最近大旱,井里的水不多,他把绳子系到老八的腰上,大喊一声:“好了,往上吊。”

大家七手八脚地把老八从井底吊了上来,放到地面上一看,老八的右腿断了,膝盖以下的骨头都顶破肉皮露了出来,一只脚歪向一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骨头断了。

老八躺在地面上被凉风一吹,慢慢地清醒了过来,一看身边站了几个警察,自己想死也没有死成,干脆把头在靠近自己跟前的榆树上撞得梆梆响,连滚带爬地还要跳井,又被人拉住了。他哭天抢地地哭号道:“我不活了,我不活了。”没一会儿又晕了过去。

田玉佩看着老八的惨状,嘴里说了句:“这娃真是,咋会想着自杀啊,真是的。司会计,快去村委会再叫120,救人要紧。”

“不用了,用我们警车送吧,再耽误一会儿,血流干了,这娃就没命了,快,几个人抬到警车上去送医院。唉,这家伙也是条汉子啊。”派出所所长说完,看着田玉佩说,“这娃他妈晕倒了,你快掐掐人中,那是惊吓过度了,快叫人弄到屋里去。”

“好好好。”田玉佩说完,招呼人把老八的母亲抬到了炕上,放平后施救。

田菲和谷鸽一回到村子里,就看到发生的这些血腥的事情。两人吓得腿直打哆嗦,远远地站在一边,也不敢靠近去看,两人拉着的手紧紧地攥在一起,惊恐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老八被几个公安抬着出了院子,洒了一路的鲜血,醒了后还哭号着不想上车,嘴里喊着:“让我去死,让我去死,放开我。”

田玉佩走到他跟前说:“娃,你还年轻,赶紧去医院,迟了你的腿就保不住了,哑巴不大要紧,只是被你那一铁锨拍晕了,破了一点皮。听话,快去治疗,别把你耽搁了。”

老八听罢,突然间不哭号了,惊恐地张大嘴巴大喘气,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田玉佩赶紧掐人中,老八缓过劲来,躺在担架上,伸出胳膊,抱住田玉佩的腰,大声哭了起来,嘴里喷着白沫说:“田伯啊,早知道哑巴没有事,我何必自杀啊,唉,妈呀,我自己害了自己啊。啊……”

老八悲戚的哭声,让田菲和谷鸽听了头皮都发麻,此时,天空中一声炸雷震响,一阵狂风吹得老八家门前的椿树树干咔嚓一声折断一截掉落下来,豆大的雨滴随着狂风砸向地面,帮忙的人、看热闹的人大叫着四散而去。

看着警车在雨幕中渐渐地远去,田玉佩转身走进老八的院子,看见老八他娘被人搀扶着,站在二门口,哭成了个泪人,就看着她说:“她婶子,不要哭了,孩子会治好的,你不要伤心了。唉,现在这些年轻人,咋都这样不让人省心!”

众人站在老八家的门檐下面,看着瓢泼大雨哗哗地落下,街道上一股股大水流向南边的低洼处,一个接一个闷雷接连在头顶炸响,轰隆隆的响声吓得人直打哆嗦。谷鸽紧紧抱着田菲,田菲站在父亲身边,吓得刺耳地尖叫了几声。

田玉佩抬头看看昏暗的天空,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不住地长吁短叹。他心想,山东庄今天到底咋了?是谁招惹阎王爷了,还是惹怒雷神了?几十年来,和谐的山东庄啥时候发生过这样血腥的事情啊?

想想真是可怕。

眼前,一只麻雀被暴雨淋得落在地面上,在水里挣扎着、哀鸣着。田玉佩实在看不下去了,好歹这也是一条命啊。他冲进雨幕中,捡起在水中挣扎的麻雀,兜起背心放进去,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肚皮上,想慢慢地把它暖热、暖干。

田菲和谷鸽还有在老八家门口和屋子里躲雨的人,看着老主任田玉佩的举动,心里都非常地敬佩他。

电闪雷鸣,狂风骤雨。咔嚓一声,不远处古老的大槐树,落下一根大腿粗的枝丫,田玉佩望着已有几百年寿命的古槐都断了枝丫,心里不由得惊恐起来。他突然间想起爷爷给他说过山东庄那年遭遇土匪洗劫的事情,也是发生在狂风暴雨的夜里,土匪打死了族人老大,砍杀了几位村民,直至山东庄的众乡亲义愤填膺,纷纷取下墙头的砖块,怒吼着开始拼命,奋力血战悍匪,最终才打跑了作恶多端的土匪。

古槐今天在狂风暴雨中又断了枝丫,田玉佩心想:山东庄不会又要发生什么大事情吧,自古以来,古槐断枝,都是不祥之兆啊!

想到这里,田玉佩觉得自己的后背有点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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