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暗骂这个皇妹真是个蠢货!
但看在一母同胞的份上,还是站出来道:“皇叔,静和自从上回被皇叔责罚之后,一直安分守己,朕都派人盯着呢。想来这事有什么误会……”
“皇帝的意思是说,本王已经糊涂到,会冤枉自己的皇侄女?”摄政王语气骤寒。
小皇帝神情一紧,忙垂首道:“皇叔息怒,朕并非此意!”
事已至此,若再不狠狠惩治静和,只怕皇叔不会善罢甘休了!
如今世道太平,皆因有皇叔在大齐坐镇。
各路藩王当初杀的杀,逐的逐,如今所剩几个叔叔伯伯,堂哥堂弟都畏惧于摄政王,才在封地安分度日。
更莫说朝中了,有一多半的官员,都依附于摄政王。
若想稳住自己的皇位,如今还不能跟摄政王撕破脸!
想到此处,小皇帝心一狠,直接怒斥起了皇妹:“你居然如此糊涂,定是听信了身边内侍的谗言,才犯下了如此大罪!来人,传朕的旨意,将公主身边亲近的内侍,全部仗杀,以儆效尤!”
“皇兄!”
静和公主瞬间就急了,她身边的几个内侍,都是从小陪着她长大的,纵然她再如何嚣张跋扈,但也不是毫无感情的木头人。
自然也有几分私情。
当即就要扑到皇兄面前求情。
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皇帝冷冷打断了:“留那些蛇蝎在身边,无怪乎你近来行事,越发荒唐!”
他此举乃是弃卒保帅,杀了几个内侍,无关痛痒的,反而能保住真正的“罪魁祸首”。
摄政王焉能不明白?
暗道,昔日处处仪仗他,凡事对他言听计从的小皇帝,终究还是长大了,也开始工于心计了。
“皇叔。”小皇帝稍微定了定神,行至摄政王面前,为静和公主求情,“皇妹此番行事,确实荒唐,朕也惩治了她身边的亲信,还望皇叔能看在母后凤体抱恙的份上,饶皇妹一次,谅她以后不敢再犯!”
摄政王不答反问:“皇帝可曾记得,你幼年时,在文渊殿读书,当时负责教你的太傅为了能督促你勤学善思,就让自己的儿子,当你的伴读。”
“皇叔!”
皇帝面色一变,不明白皇叔为何提及此事,这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那是先皇还在世,他的母后贵为皇后,他又是嫡长子,一出生就被立为了太子,身份贵不可言。
三岁认字,五岁就启蒙了,早也用功,晚也用功。
父皇母后,还有太傅和身边的近臣,日日耳提面命。
“你刚入学那会儿,年纪尚小,正是贪玩的时候,每每你完不成课业,或者上课时走了神,太傅问责,都是由伴读替你承罪。久而久之,你便越发肆无忌惮,竟还敢装病逃学。”
摄政王缓缓道,“本王前去探望你,一眼就发现了端倪。可你竟不知错,还口口声声说你是太子,要让伴读替你受过。本王那时可不曾纵着你,直接把你从床上拽了下来,命宫人责了你二十板。事后又去面见你父皇,请他下旨,放那伴读出宫,还请皇上下令,太子犯错,皆由太子承受,任何人不得代为受罚。”
“从那往后,你在课业上,再不敢随意松懈。”话到此处,摄政王冷眼睨向了躲在皇帝身后的静和公主,沉声道,“板子不打在自己身上,是不知道痛的。这点皇帝心里也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