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裴思吟就吩咐秋霞,去把一干人等都喊过来,她要狠狠给那些人一点颜色瞧瞧。
“大小姐,万万不可啊!那萧姨母怎么说也是老太太同宗同族的妹妹,嫁的还是个县令,大小也算个官夫人。如今在咱们府上做客,就是客人,若是闹得太难看,一则,老太太,大人那里会怪罪大小姐不懂事,二则,传扬出去了,不知道的人该说大小姐眼皮子浅,把一点血燕看得跟眼珠子似的!”
秋霞还不算太蠢,赶紧分析了一番利弊,暂且把裴思吟劝了下来。
裴思吟心有不甘,狠狠咬牙:“算了,看在那个萧瑶儿送了我耳坠子的份上,暂且容忍她几日,反正她很快就要回去了!”
见时辰不算早了,该去老太太房里请安。
秋霞赶紧接过手,替自家大小姐梳头打扮。
主仆二人往老太太的院子里去,在必经之路上,隐隐听见假山后面,传来嘀嘀咕咕的议论声。
裴思吟本就因为燕窝的事心里烦躁,此刻一听,细眉瞬间扬了起来,刚准备发作,就被秋霞拦了下来。
“大小姐,你听,她们说的是不是表姑娘?”
裴思吟惊疑,下意识屏息凝气,留神细听,果然听见什么“表姑娘”,“夫人”,当即就跟秋霞对视一眼,主仆二人悄悄靠近,躲在一旁暗自偷听。
“表姑娘年纪虽小,但生得貌美如花,瞧着不比夫人长相差!这两年出落得越发亭亭玉立了,乖巧听话嘴巴又甜,怪不得老太太喜欢!”
“那可不是?这样青葱似的水灵人,谁瞧了不喜欢?我偷偷跟你说,你千万把嘴闭紧了,可别往外宣扬,昨个夜里啊,我就瞧见表姑娘去了大人的院子里呢!”
“当真?这种话可不能瞎讲的!”
“我两只眼睛看得真真儿的!表姑娘端了茶点去,在碧华苑待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才出来,也不知怎的,明明进去时还高高兴兴的,怎么出来时还抹着泪呢!”
“嘶,居然有这样的事?”
“我还听碧华苑的丫鬟说,昨个夜里大人发了好大的脾气,把满屋子砸得稀巴烂!不敢叫老太太知道,把院门从里锁住了,半个字都不让往外透!”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咳!天底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嘛。”那丫鬟悻悻然地低声道,“我瞧着那表姑娘似乎对咱们大人有意呢,那戏楼里不是常唱什么,表兄表妹天生就是一对?”
声音越来越低,两个丫鬟很快就走远了。
“贱人!”裴思吟怒不可遏,满脸怒容地低声咒骂,“抢我的血燕吃还不够,居然敢把主意打我哥头上!”
“下流的贱胚子!不过就是个小小县令的女儿,有什么了不起的?”
“看她那副贱样,我都够!”
“大小姐,低声些,低声些!”秋霞左右环顾,赶紧从旁劝说,“这种事又算不得光彩,不好随口往外讲!”
“哼!想爬上我哥的床,也得先问我愿不愿意!”裴思吟面露阴狠,一甩衣袖往自己院里走,赶紧回去给陆惜宁通风报信了。
一个是县令的女儿,处处跟自己抢东西。
另一个是国公府的嫡出千金,处处讨好自己,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小婵躲在暗处,眼看着裴思吟果然中计了,心里一喜,立马屁颠颠地跑回去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