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她特别担忧,“我还偷听说,还要驱魔什么的,要用柳条子蘸水往人身上抽,也不知道抽谁……大小姐一时哭一笑的,实在吓人,后来老夫人派人来请,可夫人没去,那个萧姨母就说夫人院里真邪门,怕不是有什么脏东西!”
“那你怎么现在才来说?”小婵斥责道,险些耽误了事儿!
陆晚音忙示意小婵住口,还招了招手,让小丫鬟凑近些。
小丫鬟委委屈屈哭鼻子:“可,可是夫人当时身体不适,在房里休息,只让小婵姐姐陪着,我,我不过就是个粗使丫头,根本没资格往夫人跟前挨……”
“你这死丫头,我不过说了你两句,又没说什么,你哭什么?”小婵有点刀子嘴豆腐心。
陆晚音微微一笑,问:“你叫什么名字?”
“夫人,您忘啦?奴婢叫紫烟,这名儿还是奴婢刚被发派到夫人院里时,夫人给起的。”小丫鬟擦了擦眼泪,“当时夫人还不是夫人,是国公府的小姐。”
陆晚音这才回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那时,她身边只有小婵一个丫鬟,寻常什么活儿都得干,根本忙不过来,后来国公夫人或许是良心发现了,就让管家拨个丫鬟过去,那丫鬟当时瘦瘦小小的,黑得跟小煤球一样,叫什么芦苇。
父母双亡,早早被心狠的亲戚发卖给了人牙子,几经周转才来到了国公府,一直在厨房里烧锅洞。
直到被派到了陆晚音的院子里。
陆晚音当时见她年纪太小了,又实在瘦弱可怜,就动了点恻隐之心,再加上待在自己院子里,连吃饱饭都是问题——毕竟她和小婵寻常都是紧紧巴巴过日子,吃的还都是残羹冷炙。
于是就壮着胆子求到大哥那里,让大哥把小丫鬟留在院子里当个粗使丫头。
大哥随口应了。
事后国公夫人听说后,很不高兴,还直接责骂陆晚音装可怜给谁看,谁也不欠她,不亏她的,话里话外都是在说她天生贱命。
就连陆惜宁背地里也嘲讽她,既然不愿意当个主子被奴婢伺候,那就索性当奴婢伺候主子好了。
还羞辱她胸无点墨,皮相和身段倒是不错,说不准哪天就能有幸爬到了哪家公子的床上,当个暖床丫头呢。
“寻常见你只知道埋头侍弄花草,想不到倒是个心眼细的,往后你在梨香院就是二等丫鬟了。”
然后又对小婵道,“你以后好好带带她。”
“多谢夫人,多谢夫人!”小丫鬟开开心心地道谢。
等退出房门后,外面的动静更大了。
“夫人,来者不善,现在该怎么办?”小婵咬了咬牙,“这么晚了,要不然夫人先睡一觉,好好养养精神,奴婢操个扫帚出去,把那群人通通赶走!”
陆晚音心道,这动静大得石破天惊,莫说睡觉了,感觉死人都会被吵醒。她让小婵为她穿衣服,望着铜镜里绝美的面容,寒声道:“老贼婆!我这两日没抽出空来,竟敢蹬鼻子上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