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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第3页)

无奈之下,录勤哥决定自费出书,前后两次印刷共花去了他六万五千元。这对于当时每个月只有一百多元工资的乡镇基层干部来说,无疑是一个天文数字和沉重负担,何况他的家庭并不富裕,面临着许多不为人知的困难。

1995年,他离开了农村乡镇司法员的岗位,上调到扶风县政府土地局做信访工作。在做好本职工作的同时,他以《野菊韵》为蓝本,利用业余时间进行义务巡回演讲,推销自己的书籍,足迹遍布扶风、杨凌、宝鸡、西安等十六个县市,举办演讲三百五十多场,感动了上万名听众。

随后,他的《野菊韵》被评为宝鸡市第六次哲学社会科学优秀成果二等奖。他有关“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的文章,受到时任扶风县县委书记的好评,他被请进县委机关,派往各个乡镇做巡回报告。退休后,在刻苦学习电脑技能的基础上,他开办了全国首家关于道德与做人的网络平台——“菊苑飘香”,继续围绕“三观”教育进行孜孜不倦地探索与追求。

看了录勤哥的“好人”事迹,我被他不计名利、不计得失,坚持义务宣讲十五年的事迹所感染、所打动。

在我的印象中,录勤哥是一个多才多艺的人,会画画、写字,小时候,村子里谁家要漆箱子、给老人漆寿材,只要找到他,他有求必应,从不推辞,利用自己画画的特长,乐于助人,热情帮忙。他画在箱子、寿材上的历史人物,栩栩如生、惟妙惟肖,受到村民们的称赞。参加工作后,由于有写字、画画的特长,他被调到林场机关工作。

印象中,录勤哥当年出版《野菊韵》以后,曾经给我邮过一本。那时候我在北京总后勤部机关工作,仔细阅读了他的《野菊韵》后,我发现他这个人不仅多才多艺,还善于动脑、勤于思考,书中的许多观点非常精辟,很有见地。

只是,我多多少少有点感觉,像录勤哥这样的人才,长期被放错了地方,如果当年把他放在县委宣传部、文化局或者县委党校,他能发挥的作用可能会更大更好。一个县土地局的干部,经常利用业余时间四处义务演讲,难免让人觉得不务正业,容易受到同事朋友的误解。

事实也确实如此,他为此曾经承受过不少非议和委屈。

我在想,如果给他提供一个合适的平台,他的那些思想火花,不知道会影响多少人。

自然,话得从两头说,从另一方面看,如果录勤哥是个专职的宣传思想教育的工作者,他还能有机会获此殊荣吗?

录勤哥这个“好人”的价值,就在于他不计名利、不计得失及持之以恒的精神。

战友银安

2014年,我在大病一场后思乡心切,身体尚未完全康复,就拖着一条病腿踏上了回乡的路。

奥迪小车缓缓地停在了我家院子门口,我刚刚下车,大哥大嫂就从家里迎了出来。我突然发现我家对面盖起了一座新房,我问大哥这是谁家新盖的房子,大哥告诉我是银安盖的。银安在村里盖新房啦?这倒让我有了进去看看的兴趣。

银安和我是老同学、老战友,从小学到初中,我们一起上学放学,1968年又一起当兵到了青海。银安为人朴实诚恳,工作踏实,在基层连队进步很快,是我们那一批兵中提干部比较早的一个。十年后银安为照顾父母妻儿,从汽车连连长的岗位上主动要求转业,回到了家乡。本来他有条件继续留在部队多干几年,还有相应的发展空间。只是看到同年的战友们一个个脱下军装,离开了高原部队,“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这促使银安下决心选择了转业。

他本来可以像其他战友们一样,被安排在西安市或者宝鸡市工作,只是他爱人庞惠仙在法门镇百货公司工作,按照复转军人“在爱人所在地安置”的政策规定,他只能回到法门镇工作,最后安排到了法门寺博物馆。法门寺博物馆当时隶属于宝鸡市管理,能到宝鸡市下属博物馆工作,已经算是组织根据银安在部队的表现,给予适当照顾。

转眼间近四十年过去了,我们都过了退休年龄。银安本来在扶风县县城买好了商品房,可是人老了,思乡情结重,故土难离,又回到老家盖起了几间砖瓦房。

我连家都没有顾得上回,就和大哥一起走进了银安新盖的院子。

院子不大,小巧玲珑。进入厨房,惠仙正在拾掇厨房,她看见我马上打招呼:“你回来啦?”我说:“回来了,你家盖新房啦?”惠仙说:“我们两口子都退休了,在老家盖几间房,有空就能回来住住,村里人亲嘛!”惠仙领着我把几间房子都看了看。说实话房子盖得不错,内部装修也挺好,和城里的装修风格没有什么两样,我不由得有点感叹。我问惠仙:“银安身体怎么样?”惠仙说:“挺好的,他退休后被周原博物馆请去帮忙,平时不在家,我马上打电话把他叫回来。”我说:“不用,这次回来我打算住个把月,你告诉银安我回来了就行,我们有机会见面的。”说完话我和大哥便离开了银安的新院子,回到了自己家里。

几天后的一个中午,银安从周原博物馆回来了。我在大病一场之后,养成了每天中午必须休息睡觉的习惯。吃过中午饭后我已经躺下,银安知道我身体不好,没有打扰我。午休起来,听说银安回来了,我想马上去找他,但那几天我腿上肌肉痉挛的病又犯了,不能走路,只好赶紧让大哥把银安请到家里。

老战友多年不见,见了面免不了要唏嘘感慨一番。1968年我们一起当兵时,都是风华正茂、血气方刚的年龄,一转眼已是白发苍苍、青春不再的老人,真是岁月不饶人!用一句诗来形容就是:“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我对银安说:“一场大病,把我由一个活蹦乱跳的正常人变成了残疾人,你说这能不让人感慨?!”

银安告诉我:“你得病的事情我也是去年才听说。去年任宗礼因病去世后,在宝鸡工作的战友来给宗礼送葬,董志刚才告诉我你突发脑溢血的事情。”银安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我病后董志刚去北京看他的儿子时,曾经到医院看过我。

那一天我和银安坐在一起聊了很久,总感到有说不完的话。临走前,银安掏出了一张释迦牟尼佛祖金像佛卡和一串檀香木佛珠说:“听说你回来了,我专门去了一趟法门寺,请了一张佛卡,法门寺的大法师给开了光,还有一串佛珠,希望佛祖能保佑你接下来的生活平平安安,身体早日康复!”

我心里明白,这不是一张简单的佛卡,是老战友对我的一片深情厚谊,寄托着老战友对我的关心和祝福。我诚惶诚恐、恭恭敬敬地从银安手中接过佛卡,仔仔细细端详了一会儿,然后装进了我的上衣口袋里,放在距离心脏最近的地方,祈求佛祖能保佑我平平安安,渡过眼下难关。

从小到大我都不信佛,凡事都是自信满满,只是这一场旷日持久的大病已经把我折腾得没有了自信,对释迦牟尼反倒有了几分亲近。

那几年我的腿部肌肉痉挛反反复复,折磨得我心力交瘁、疲惫不堪,银安把佛卡送到了我手里,我不由自主地把身体康复的希望寄托在了佛祖保佑上。回到北京,佛卡始终装在我的衬衣口袋里,与我形影不离。每当我的腿部发生肌肉痉挛,我都会用右手按着上衣口袋里的佛卡,心里默默地祈求佛祖保佑,让我的身体康复顺顺当当,腿部肌肉痉挛不再犯。

银安送给我的那一串檀香木佛珠,我一直没敢戴出去。我有个心理障碍,总觉得手串是女人的东西,有一种脂粉气在里头,男人戴上会给人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只好悄悄地把它装在裤子左侧口袋里,希望它也能给我带来好运。

在祈求佛祖保佑的同时,我也开始总结肌肉痉挛屡屡发生的教训。过去有个思想误区,以为在康复锻炼中走路越多,恢复就越快越好,但过度锻炼却让我肌肉痉挛反复发作,苦不堪言。从此以后,我吸取教训,适当减少了每天的活动量,摸索量力而行、适可而止的康复锻炼方法。我的肌肉痉挛发生的次数明显减少,后几年几乎没有发生过肌肉痉挛的事情,左腿状况越来越好,我的情绪和精神状态也调整得不错。

只是我有点不太清楚,究竟是佛卡保佑我的结果,还是总结改进康复锻炼方法起了作用?还是二者兼而有之?

冥冥之中,我感觉佛卡保佑的作用更大一些。因为,这里面有佛祖的保佑,更有战友的情谊在里头。

2017年春节之前,我得知银安身患重病,在西安手术治疗,我们在电话中多次相互勉励,一定要豁达乐观,战胜病魔。后来我发现银安恢复得不错,很为他高兴。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夕旦福,就在我动手准备写这篇文章时,家乡传来噩耗,银安因病驾鹤西去。这更促使我一定要把这篇文章写出来,作为对老同学、老战友的最好祭奠和怀念。

银安去世时正好七十岁,“人活七十古来稀”,在关中农村也算得上是高寿了。

值得欣慰的是,银安身后留下一儿一女,儿子刘伟大学毕业以后,分配到中国兵器工业二〇三研究所,一直从事国防科学技术研究工作,女儿晓敏在西安一家医疗器械公司工作。兄妹两个积极上进,工作颇有成绩。

对于银安和惠仙,儿女争气就是对他们俩最大的回报和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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