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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雀学校演红剧(第1页)

每年临近国庆节,我就记起了多年前的一次演出。

1979年下学期,我在浙江省文成县石垟公社吴坳小学任教。校务计划安排:10月1日举行国庆30周年文艺演出,并特地注明演出压轴戏是独幕越剧《红军儿女》。

消息传开后,村民欢呼雀跃:“好哇!千年不听锣鼓响,现在总算有戏看了!”文化圈内的人惊愕:“你这橘子大的学堂,还想演越剧?”外校的教师泼冷水:“你呀,总是恁积极!有的区校、乡校、中学连三句半、大合唱都不搞,你这个麻雀学校还想演什么‘戏’?”

我这个人本来就不安分。无论在什么学校教书,每逢重大节日,都要搞点文娱活动庆祝庆祝,何况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30周年大庆!

面对种种议论,心里很不平静。学校确实橘子这么大:全校两个半教师:一个公办,一个民办,一个半民办。学校确实麻雀这么小:5个班级、61个学生,大部分还是拖鼻涕的。演出此剧,无异于完成一项史无前例的巨大工程!我想起1965年春,我参加浙江省委工作队,在义乌东塘公社十八家大队搞社教,曾组织青年在“五四”那天参加苏溪区大会演,我也是拉出婺剧《红军女儿》,还捧个二等奖凯旋。回想20世纪70年代后期,“样板戏”已不时兴,我便挑来“文革”前浙南地区喜看的越剧演出。我又分析了前台、后台、导演、道具等情况。十八家能演,吴坳小学为什么不能演?我思忖,难道宣传党的方针政策、宣传农村的好人好事有错?进行革命传统教育还有错?就《红军女儿》剧来说,当年江西革命老区,在白匪追击侦察员老张的紧要关头,小红机智地把老张藏在地洞里。这也正是革命老区吴坳人民斗争历史的写照,正是大家喜闻乐见的啊!

说起容易做起难。时间紧,人才缺,交通不便,不能不使我有点紧张。我找大队党支部书记叶清华商量。他说要召开大队干部会议,共同克服困难。于是,我的腰板硬了。

正如大家说的那样,“老徐是吃老虎胆上路的”!我排除一切杂念,着手准备了。三位教师落实了自己班级的(有两个班复式的)文艺节目:大合唱、小组唱、对唱、独唱、快板、三句半、小演唱、独奏、舞蹈等16个,全校师生全力以赴攻克剧本。

演出责无旁贷地由我这个公办教师“担纲”,主演也只好由我这高个子“领衔”。说来也好笑,当年读小学六年级时,我演过一回话剧《阴谋诡计》,只是充当跑龙套的民兵。教书后又演过越剧《风陵渡》,当了一回主角八路军政委。由我这个演技半生不熟的人主持演出,真叫人觉得有点头脑发胀!

其他人物呢?方老太太,即红军家属,由民办女教师富一琴扮演,红军女儿小红由五年级学生吴建超扮演,半民办教师程学炳扮演匪排长,因本校学生个子太矮,匪兵甲、乙、丙的角色只好与西坑中学领导商量,借请本地的高初中学生吴日建、吴利平、翁仞旭担当。

主心骨导演,还有作曲的,还有化妆师,还有鼓手,怎么办?我专程跑到20里外的西坑区文化站,请站长叶旭东全权操办。

后台的大锣、小锣、钹由谁敲打?主胡由谁拉?笛子由谁吹?16个小节目由谁配乐?我又跑到10里外的石垟社校、石垟林场讨救兵,请来蒋建海、刘化平、叶世杰、黄荣怀协助。

俗话说:“做事勿拣日。”日期一定,天天逼近,不免犯愁。时间急迫,要紧的是科学安排。9月14日夜,点着煤油灯,我用复写纸抄毕剧本。第二天召开全部演出人员会议,决定在保证教学的前提下抓紧排练。前一个星期的前五天,业余背熟台词。星期六下午和星期日排演,日夜兼程。我们还到西坑区文化站借来部分道具,并补做木质手枪、步枪,还到农户借来方老太太的服装,租来两盏汽灯。蒋建海老师还亲自抬风琴到校……

10月1日,吴坳大队比过春节还热闹,学校彩旗招展,五星红旗高高飘扬,小孩子还放鞭炮呢!一大早,社员纷纷找来自家的大木、门板,在操场搭起简易戏台。下午,挂起紫红色幕布。台前,摆满一排排长长短短的木凳、高高低低的竹椅,俨然一个露天剧场。吃过晚饭,社员就拖儿带孙,陆续到场,三四百号人济济一堂。操场剧场一片欢声笑语。

入队宣誓仪式之后,便由《社会主义好》《我们走在大路上》的全校师生大合唱开台。接着,便是《浏阳河》《南泥湾》《采茶舞》《吴坳大队新事多》《防火十大注意》《二泉映月》等节目纷纷登场。

唱呀跳呀,掌声连连。

《红》剧开始了,台下鸦雀无声。当演到匪兵要向大娘、小红下毒手,伤员、红军侦察兵老张毅然挺身而出,“叭”的一声“击毙”

匪兵,霎时,全场爆发出春雷般的掌声。

历时两小时十分的节目结束,人们还不想离去。“演员”谢幕之后,大家才慢慢起身。火篾灯、火篮灯、电筒、风水灯、灯笼组成的条条火龙,又伴着欢声笑语,向四面的山坪、山坳、山坡蜿蜒流动而去,活像一个奇特的灯会。

30年过去了,那所麻雀小学也在10年前并入石垟乡校。但革命老区吴坳历史上第一次演出大剧的情景,仍在我记忆中盘旋……2009年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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