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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积淀创新(第1页)

之 一

我一直认为,写作不是个人消遣,而是社会责任。凡是作者手里的文字转化为读者眼里的文章,照时下的话说,就得提供社会正能量。

茅盾先生于1920年就在《东方杂志》里呼吁:“文学是为表现人生而作的。文学家所欲表现的人生,决不是一人一家的人生,乃是一社会一民族的人生。”“积极的责任是欲把德谟克拉西充满在文学里,使文学成为社会化,扫除贵族文学的面目,放出平民文学的精神。”在近一个世纪前,茅公就亮出写作的鲜明旗帜,指引我们前行。

历史是劳动人民创造的。文成县石垟林场8万亩山林,郁郁葱葱。面积排名全省第五,温州市第一,目前生态之优,为全省林场之最。可是,20世纪50年代之前,此处原是荒山秃岭一片。自1958年建场以来的数十年间,林工风餐露宿造林,奋不顾身护林,事迹可歌可泣。我感到,若不把林场创业者的主人翁精神表现出来,像欠了一笔债似的。1982年,我在石垟林场中学任教,与陶源合作,《绿的旋律》在《园柳》杂志发表,打响文成县报告文学第一炮。

西坑畲族镇山后村中共党支部书记白碎图,为造福梧溪畲汉人民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1984年10月,挑起建造溪后桥的重担,他“不靠仙法,一靠国法,二靠民法”,前后集资2.1万元(当时职工月工资30~50元),“花了七天七夜,又花了七天八夜”,把被洪水冲走的桥脚又灌了起来。白碎图在三年内,付出“500工+1600元”。

我每每经过梧溪,民工战天斗地的精神点燃我写作的火焰。后来,报告文学《彩虹》在《温州日报》发表。

甲午战争、抗日战争,日本帝国主义给中国人民带来的灾难罄竹难书。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我在《联谊报》副刊上发表并获三等奖的报告文学《铁山风云》,记录的就是五千多华工在马来西亚铁山反抗日本侵略军的历史史实。

国旗是象征国家主权和民族尊严的旗帜,热爱国家就要热爱国旗。1949年10月1日至1966年上半年的17年,我在校读书教书,没有一天离开国旗。在礼堂挂国旗,操场升国旗。可是“文革”期间,《国歌》被《东方红》代替,“升旗仪式”与“走资派”同时“靠边站”了。1979年,我在吴坳小学教书,不仅此校没有升国旗,就连县城的中学与小学也没有升。我想到1952年4月7日,南朝鲜巨济岛“71”号集中营被俘战士,为了表示回国的强烈愿望,决定做五星红旗。曹明用红药水将白色绸子染红,用奎宁丸化的水溶液将剪好的五角星染成黄色,战俘们轮流一人缝一针。次日凌晨,天一亮,就在岛上升起第一面五星红旗。值班的美军、伪军发现,便大喊降旗,志愿军战士坚决不降,敌军用机枪扫射,吴孝忠、任贵全、孙长青相继倒在护旗的血泊中。于是,我决定与村书记叶清华商量,到山上砍来毛竹,自做滑轮,后到县城百货公司仓库找出一面又红又大的国旗。6月1日早晨,本村历史上第一面国旗在雄壮的《国歌》声中,冉冉升起。《山旮旯里升起五星红旗》一文在浙江《人民政协报》获“我与国旗”征文唯一的一等奖。

就这样,带着表现劳动人民的责任感,我写下49篇散文,结集《绿色长廊》,由远方出版社出版并获优秀图书奖。

最近,中国作协副主席、著名文学评论家李敬泽指出:“从鲁迅、胡适那个年代到现在,纯文学的志向是一直没有改变,也不会改变,那就是文学的责任。文学家承担着民族语言和精神的根本责任,这就是严肃文学的现代指向。”目前,我遵循纯文学的指向,承担文学的责任,正在整理从1980年至今积下的78篇散文,结集为《最后的握手》,交出版社出版。

之 二

台湾“中国文化大学”教授兼中国文学系主任、所长刘兆祐,在《治学方法》的绪论中提到司马迁的《史记》、司马光的《资治通鉴》、顾炎武的《日知录》等,都是以“博览群书”为前提的。研究学问“最辛苦的地方,在于资料之搜集”。我编写《刘基故里楹联评注》一书,最深刻的体会也是这一点,文史研究成功的关键在于材料的积累,知识的积淀。

在编写《评注》的5年中,我走访南田各景点15趟,青田石门洞3趟,温州图书馆5趟,几乎查遍自己7000册藏书中的古籍,也勉强可以说是“踏破铁鞋”了吧。

一是“联匾”的积累。刘基故里有诚意伯庙、青田刘文成公祠、南田刘伯温纪念馆、武阳村刘基故居、刘府旧宅、参政公祠等14个景点,先抄下85副联句,33个匾词,接着一一校对。

二是“照片”的积累。自摄与请人拍,前前后后共摄了200余帧,然后挑选62帧入书。

三是“作者介绍”的积累。全书有作者68位,要查实每位作者的姓名、字、号、住址、官职、事迹、著作等,不能有半点马虎。

四是“说明”的积累。对全书118副(个)联匾的出处、思想、艺术进行说明与评论。

五是“注释”的积累。全书共503条注释,对其深奥的字、词、句一一进行解释。短的几个字,长的五六百字。

六是“古书”的积累。注释中牵涉《诗经》《左传》《战国策》《论语》《礼记》《孟子》《墨子》《老子》《庄子》《荀子》《吕氏春秋》《韩非子》《楚辞》《史记》《汉书》《文选》《资治通鉴》《晋书》《三略》《六韬》《三国志》等100余册(篇)古书,计200余处,都要一一查阅,花费工夫之大,难以言表。

之 三

1899年,著名科学家爱因斯坦在大学读书。一次,他问导师数学家明可夫斯基:“一个人,比如我吧,究竟怎样才能在科学领域,在人生的道路上,留下自己闪光的足迹,做出杰出贡献?”

导师不回答,默默地把他带到学校的建筑工地。

明可夫斯基说:“这是刚铺设好的一段新路,混凝土还未完全干,还没人走,你踩上去试一试。”

爱因斯坦刚踏上几脚,就留下了很清晰的脚印。

导师说:“你走在老路上,有没有留下什么足迹?”

“老师,我明白了。”

他明白只有新的路上才会踩出足迹。要创新,只有创新,只有不断开拓新的领域,才会有新的纪录。

这个故事,给我启发很大。1989年后,我调入县教委主编《文成县教育志》。文成县自南宋至今的700年教育,从没有编过史志。

我面对这一历史重任,知难而进,不仅要编成,而且要编好。

编志开始,我前往丽水、龙泉、东阳、永康、金华等县市取经,然后拟订工作计划。从调查取经中,我发现他们县市搜集材料步履艰难,教育局布置下去,材料迟迟送不上来,送上来的也与事实不符,拖了编“志”的后腿。于是我与编辑们商量,必须另辟蹊径,走自己的新路。

首先考虑编志程序。我主张分三步:第一步,发动全县乡校以上及较大的村校编写校志史;第二步在查阅全县80所学校的330万字志史的基础上,再缩编20万字的《文成县校史集》;第三步编《文成县教育志》。这样金字塔式的编志方法获得了省教育志办公室的首肯。因为这样,材料全面、详细、准确。

其次是编纂方法。运用传统的编纂方法,还是运用新型的系统论方法,这在编辑的5人中有过争论。通过对诸暨、永康、缙云、河北邢台等县市的教育志进行比较,存在共同的毛病就是烦琐,令人生厌。在幼儿园、小学、中学、职业中专等教育阶段中,几乎是清一色的“德、智、体、美、劳”的安排体例,思想教育中的“学雷锋”

“五讲四美三热爱”,教育中的“教育方针”“启发式教授法”,等等,节节出现,层层重复,说了又说,好不啰唆。大部分同志主张照搬外地老框框,这样稳当些,省力些。我坚持改革,主张创新,采用科学前瞻性强的“系统论”的编写方法,因为它简洁、集中、明了、可读性强。有人担心其他省市县教育志没有人用过,恐怕吃不准。为了避免担心,我特地从辽宁大学购来《教育志学》一书,对“系统论”部分进行重点学习。后来,大家认识到运用“系统论”可避免传统方法的短板,结果统一起来了,把各个阶段的“德、智、体、美、劳”归类叙述,一次性完成。我又向市、省教育志主编汇报,领导一致赞赏,可以大胆尝试。结果证明,从理论到实践都是正确的,最终《文成县教育志》获1997年县教育科研特等奖。

末了,让我们以美国作家威廉·福克纳在诺贝尔文学奖颁奖大会上的演说词《诗人和作家的职责》共勉。“他们的特权就是去鼓舞人的斗志,使人们记住过去曾经有过的光荣———人类曾有过的勇气、荣誉、希望、自尊、同情、怜悯与牺牲精神,以达到永恒。诗人的声音不应只是人类的记录,而应是使人类永存并获得胜利的支柱和栋梁。”事实业已证明,社会必须改革,写作必须创新。写作者不能重复人家,也不能重复自己。我主编《文成县教育志》如此,写散文,写散文诗,写报告文学亦如此。

2014年7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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