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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理智尚存,他可能会抱着周卜易直接把人亲死。
周卜易哪里都好,就是长了个讨厌的舌头。
有那么一瞬间,顾棉甚至想着,他要不要去那位沈前辈留下的余字号买点哑药。
余字号出品,必是精品,想来效果一定好极了。
长廊尽头出现人影,侍女用托盘端着两碗粥过来,把它们摆在了小桌上。
那侍女手上还拿着一块毛巾,周卜易心头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顾棉一个眼神,那宫女便捧着毛巾上前,垫在美人下颌。
顾棉满意点点头,舀了一勺,吹凉。
——这样就不会流的到处都是了吧?
至于周卜易会不会羞愤欲死,那不是他会考虑的事。
顾棉看不见周卜易那要吃人的眼神,也感受不到他那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气场。
周卜易轻轻笑着,咬牙切齿,“爷果真是费心了。”
第6章他是毒药,勾人上瘾
周卜易是一个极其孤傲之人,他从不喜欢别人看见他的难堪。
大约是奉源九年的冬日吧,天还不是很冷,湖面只结了薄冰。
周卜易披着厚厚的貂裘,自船头上岸,向着他一步步走来。
——不,不是向着他,只是刚好他站在周卜易要去的方向罢了。
或者不如说,是他从晨起,就一直站在这里等着周卜易。
“先生……”顾棉眼里是惊喜的笑意,小脸被寒风吹得红扑扑的,他快步迎上去,要去牵周卜易的手。
周卜易面色不太好看,皱着眉头,赏了他一个字。
“滚。”
顾棉愣住了,他站住脚,后知后觉发现,周卜易应该是病了。
也有可能是晕船罢顾棉小心翼翼凑近,抬起手想要摸一摸周卜易额头。
周卜易就用一种肃穆的眼神看着他,那种比冬风还要萧条的目光让他打心底里发寒。
“殿下”,声音里是凉薄至极的笑意,“需要臣教您滚是什么意思吗?”
——好啊。
顾棉低着头暗暗想着。
——只要你肯教我。
“啧”,周卜易看着面前埋着脑袋的鹌鹑,一眼就看出来他又在钻牛角尖。
“我不会教你”,周卜易走得很干脆,“再敢叫我先生……”
周卜易一顿,回头轻笑,“我就把你丢到河里去喂鱼。”
顾棉看着那笑容——当真是美得惊心动魄。
顾棉心一横,追上去,死死攥住美人袖口,“先生…您好像发烧了,我……”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然后是哗啦的水声。
什么叫言出必行,这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