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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第2页）

她问我：“你说，我们以后的生活会是什么样的？”

“应该和现在差不多吧！”

“你觉得活着有意思吗？”

“不管有没有意思，我都要活着，因为有人想要活着，却没有机会。”

她又问我：“吴一纶、闻博文、柳钦，你最爱谁？”

我说：“我也不知道。不过他们每个人都在我心里。”

她看着我说：“王子，其实有时候，我很忌妒你。你永远比我幸运。”

听见她这么说，我突然笑出了声。我问她：“我幸运什么？”

“他们都爱你，你爱过的每一个人都爱你。”

“可是他俩不都离开我了吗？”

甄玉说：“那不一样，毕竟你得到过，不像我。我什么都没有。”

说着说着她开始哭了，我过去抱着她，任凭她在我怀里哭泣。我知道她过得很辛苦，可是谁不辛苦呢？

我还记得，刚认识的时候，她跟我说：“我爸爸是个杀人犯。”那时候，她就像现在一样无助。也记得他父亲出狱那天，她快乐得像个傻子。我和她有什么区别呢？我也曾羡慕她有那样爱她的父母，而我的父母却那样对我，我所有的痛苦都来源于他们，可是他们却表现得那样无辜，好像一切都是我应该承受的。

每一次想起父亲曾经犯下那样的罪行，而母亲竟然纵容着别人伤害我，我就会痛到无法呼吸。我的人生就像是一个笑话，还是一个冷笑话。

看着甄玉哭，我都觉得羡慕，已经多久了，我连哭都不会，只能麻木地活着。

我们下山的时候，已经下午六点了，到了山底，天已经黑了。夜晚的山林，像是一个巨型怪兽，阴森可怖。我和甄玉飞快地逃离了这座大山，向市里奔去。

回家的路上甄玉和我说：“吴歌要离婚了，我们会重新在一起。”

我说：“那他的老婆怎么办？”

甄玉忽然冷漠了起来，有些不悦地说：“他们不相爱，在一起只有痛苦。”

“可是他老婆没有错，你们这样不道德。”

甄玉转过头不看我，然后说：“为什么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他们之间就是个错误，就像我和贾俊一样，是个错误而已。”

“你们不应该只考虑自己。”

“王子，你永远都是这副圣母的样子。你知道吗？我讨厌你这个样子，你不是我的朋友吗？”

我万万没有想到，甄玉是这样想我的，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她盯着我的眼睛，一点都不示弱。她说：“你和我一样，我们都是一样的人，你以为你有多高尚？你和柳钦在一起，心里却装着闻博文，你和我有什么不一样？你没有资格那样说我，知道吗？”

她的情绪很激动，她的话，像是一根刺扎进我的心里，疼得我忘记了自己还在开车。车子开始不受控制，疯了一样冲向前方，然后我失去了所有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