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踏进卧房外室,萧宁熙立即敏锐的察觉到气氛不对,平常他回来,清儿早就迎出来,他故意咳几声,等了一会儿,她还是未出来。
燕王提着气,慢慢走进内室,见他的王妃端坐在桌子边,脸色不悦。
“怎么了,这是?”他走到她面前,两根手指托起她的下巴,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带着微微的怨气望着他,他莫名其妙道,“谁惹你不高兴?”
上官清推开他的手指,这么晚才回来,该不会是先去见了韩玉英,气恼道:“你去了哪里,怎么才回来?”
她声音娇柔,略带埋怨的口吻更像是少妇的闺怨,听得燕王心里柔软,一把将她抱起坐在自已腿上。
如实道:“在京兆府看了一下午卷宗,下次,若是我晚归会提前派人回府告知你一声。”
上官清假装随意道:“一回府就过来了?”
“不然呢,还能去何处?”他轻轻刮一下她的鼻尖,一本正经道:“不明白其他王公贵族为何要三妻四妾,我有你一个都忙不过来,回府晚了一些,就要被你念叨。银子多多益善,女人多了不是好事。”
上官清微微脸红,若是平日,她定不会计较他晚不晚归,但是今日府中有位不速之客,不能怪她多想。
她伸手抱住他的脖子,询问道:“方才你说在京兆府看卷宗,可有什么收获?”
萧宁熙认真思索片刻,回道:“收获不大,意外倒是有一个。之前咱们待过的破庙叫普济寺,曾是前朝专为皇家礼佛的寺庙。大齐亡国后,韩进忠带人去搜查过寺庙。”
上官清眼珠转了转,韩进忠果然如父亲说的那样,深不可测,她小心翼翼道:“既然普济寺是皇家寺庙,韩将军莫非是去搜捕可能藏匿在其中的前朝余孽?”
听到“前朝余孽”四个字,萧宁熙不由得看了一眼他的王妃,没想到有朝一日,他的王府内也要住着一位前朝遗孤。
“或许吧。”萧宁熙在心中的确更偏向于韩进忠是去普济寺抓大齐余孽,这么多年在西北,他对韩进忠的为人还是有所了解,宽厚仁义。
“萧郎,还有没有一种可能,韩将军在寻找莲花瓣玉佩?”这个想法突然出现在上官清脑海里。
萧宁熙微怔,若有所思道:“不太可能,若是他也知晓宝藏一事,断不可能主动请缨去西北,根据咱们之前猜测,宝藏极有可能埋在荆州,西北距离荆州几千里,山高水远,如何动手。”
他顿了顿,又道:“但韩将军一定是在寻找什么,我猜想或许是《大慈大悲掌》,习武之人或多或少都是武痴,不过他又是如何得知普济寺有武林绝学呢,想不通!”
上官清摇摇头,她也想不通,但她有种感觉,这所有的事情,被一个盲点扰乱了,揭不开这个盲点,事情就是断掉的,连不起来。
“清儿,别想了,真相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我们还是办正事要紧。”
他的眉眼英俊而凌厉,望向她总会多一份温柔,上官清嘴角扬了扬,“什么正事?”
“让母后早日抱上孙儿的正事啊。”他的大手在她腰间滑来滑去,“我年纪不小了,也该有后,与我同辈之人,孩儿多的已有四五个,为夫定当在绵延子嗣一事上不遗余力。”
上官清:“。。。。。。”他又来了,又换上那副市井狂徒的样子,嘴里竟是不着调的话,哪有半分大梁亲王的庄严。她到底嫁了一个什么男人,早先在梅园暖阁的梁上,或许就已经给过她提示。
“你莫骗我!容彻与你年纪相当,他甚至尚未成亲,如此说来,你也不算落下。”
“容彻那厮,粗俗!能不能娶上媳妇儿还另当别论,你拿他跟我比,实在有些瞧不起为夫。”
上官清忍不住笑道:“论粗俗,我看你与他不相上下。更兼他外在稍显粗犷,也算表里如一。哪像你,瞧着风流潇洒,张口便是和尚偷妇,男女野外行事,还不如他呢。”
她想了想,又说道:“怪我年纪尚轻,识人浅薄,才会被你蒙骗,上了贼船后竟下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