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清从暖阁逃出来,也无心思再去寻宋启莲,向长公主告辞后,便离开梅园回家。
马车上,宝珠留意到上官清脖颈上的红痕,惊讶道:“小姐,这红痕是怎么来的?您别骗我,我一看便知是有人掐出来的,这是哪个挨千刀的贼人干的?”
上官清摸了摸脖子,只好把事情原委讲一遍,略过做梁上君子的事情,不知怎的,那人手掌扣住她腰部的地方,回想起来,如点火一般,烫的惊人,连带着脸面也发热起来。
宝珠听完生气的骂那人一通,又伸出手轻轻替小姐揉捏化瘀,这要是被慧娘看见,一准儿她又要挨顿骂。好在快到首辅府之时,红痕已经似有若无。
上官清一回府,即刻派人去国公府送拜访帖,半天的功夫,国公府大公子宋启文竟亲自前来接她。
“上官小姐,恕在下唐突,妹妹回府发起高热,她有事相求,便让我亲自前来接小姐过去一趟。”
上官清对宋启文印象颇佳,此人彬彬有礼,儒雅敦厚,在作画上颇有造诣,与她能谈论一二,之前她受宋启莲相邀去国公府游玩,宋启文常陪伴在侧,论诗作画,别有一番风雅。
“宋公子有礼,既然如此,咱们快些去吧。”
到了国公府宋启莲住的院子,上官清推开宋启莲卧房的门,鼻尖立即传来一股药味,而宋小姐病来如山倒,虚弱憔悴的合眼躺在床上。
上官清欲凑近些看她的状况,被宋启文一把拉住,“不可,风寒易感染,我知上官小姐关心莲儿,但过了病,国公府又怎么跟上官大人交待。”
上官清只好立在原地,关切道:“莲姐姐,清儿来看你了。”
半晌,宋启莲才有气无力道:“清儿来了,姐姐身子弱,不曾想落水便惹上风寒。你离的远些,别过了病气。”
“莲姐姐,风寒不是疑难杂症,只要多卧床休养几日,很快便会好起来。”上官清安慰道。
宋启莲一阵猛咳,好半天才平复下来,声音虚弱:“清儿,这次劳烦你过来,姐姐有一事相求。寒食节将近,按规矩,二品以上官员未出阁的女儿须亲自手抄佛经献给太后以祭典,我又恰好被燕王所救,诚心感激,欲手写整篇法华经献给太后娘娘,可我如今的身子骨……”宋启莲说着便哽咽起来,“我又信不过别人的字迹……”
上官清心里咯噔一下,那男人竟是燕王,幸亏当时未自报家门,依着燕王与爹爹的交情,当时保不齐已被他掐死。
她赶紧道:“姐姐放心,我回府就帮姐姐手抄法华经,待我写好,就差人送过来,姐姐只管养好身子。”
“既如此,清儿,姐姐感激不尽。”
上官清领了差事,也不多做寒暄,毕竟法华经一天两天写不完,全当是她冒名顶替宋三小姐的将功补过。
宋启文亲自送上官清出府,临到大门,他停下脚步,欲言又止道:“上官小姐,我……是否……能唤你……清儿?”
上官清看他一眼,见他耳朵微红,微微一笑道:“自然,名字不过是称号,宋公子可直接唤我清儿。”
“你也别叫我宋公子了,听着疏远,叫我启文……”
上官清打断他,“你年长我几岁,我叫你宋大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