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提问明显更符合整个礼堂的‘空气’,大家似乎又变回了聚精会神听本门寺彩讲课的状态,也让栗山麦周围安静了不少,不用刻意凑近,也能听清楚说话声音。
见他老实里透着一股狡黠的模样,春日千夏仍有些担心的追问:
“那,让你开心的事情是什么呢?”
“这个嘛……”栗山麦满脸堆着浮夸的笑容,“暂时不能告诉你。”
“嗯?”春日千夏不解地歪了歪脑袋,高高的马尾也垂到了一侧的肩膀上。
“有些事情说出口还是很难为情啦”栗山麦故作出一副扭捏的模样,但下一秒表情却变得异常正经。
“其实,我觉得刚刚你和本门寺说的都没有错,应该能找到一条你们都能接受的道路才对。”
“呵”春日千夏嘴角轻笑一声,“你是想要‘和稀泥’?可有时想的越多,却越容易一样都得不到噢。”
虽然知道他肯定不会简单改变,甚至心里隐隐希望他能坚持下去。
但……
99都注定失败的结果,对他太不公平了吧……
可心里又有一股说不出的情绪,想要让他的理想不再那么扭捏,生怕他撞得头破血流……
真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春日千夏像是自嘲一般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算是吧……”栗山麦带着笑的声音打断了她的犹豫。
“我真的觉得你们说得都有道理,这稀泥肯定是能找到方法和的,只是我暂时还没有头绪而已。”
“是吗?”春日千夏意味深长地对他眨了眨眼睛,“其实我曾经也很敬佩本门寺先生的,她被捕过两次,而且为了活动经费和成员们的房租,经常要打好几份临工筹措费用。”
“但……直到现在他们都坚持着。”
“怪不得刚刚她强调说是故意说给我听的……”栗山麦心里嘀咕一句,看向她:
“你竟然很早就认识她?我还以为你是今天第一次见她。”
春日千夏深邃的目光却又像是穿越到了许久之前的过去。
“我上国中的时候,本门寺先生就经常来拜访我父亲,虽然最后闹得不欢二散,但他们有一段时间还是聊得挺投机的。”
“那当时,你父亲对他们是什么想法?”栗山麦脱口而出地反问道。
虽然脑中对春日悠一这个都议员一无所知,但听到他竟然对本门寺彩的理论感兴趣,栗山麦顿时好奇起来。
“大概是觉得他们道路不现实吧,而且父亲说想要发展壮大,很有可能借助民族主义发展成为民粹,而且理想主义太重,很多设想根本无法落地。”
“这样嘛……”栗山麦心里稍稍琢磨,没什么头绪,只开口问道:
“那春日,你和你父亲意见……一致吗?”
“很难说。”春日千夏可有可无地摇了摇头,“只能父亲很厌恶现在执政的右翼,但对于本门寺先生这样的先锋左翼和国会里的左派,他一样不赞同,或者说想走一条中间的道路?”
“中间?”一时栗山麦对这位议员的兴趣变得更大,或许闲暇时间可以去查查他有什么政治主张了。
“高中后我就很少和他聊天了,而且他说过,为了拉拢选票,会说做出些违心又根本实现不了的承诺,就很难通过媒体的宣传得知他真正的想法。”
“所以,我也不太清楚自己的想法和他是否一致了。”
看着栗山麦好奇的眼神,春日千夏继续解释道。
可正当他还想问些什么,手机的响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竟是来自栗山毅,这还是重生后这位便宜老爹第一次打来电话。
想到他在米国那边应该是凌晨,特地挑他方便的时间打过来可能是有什么重要事情,栗山麦便拿起手机往礼堂外走去。
“不好意思,失陪一下,刚好我父亲来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