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对不起。”
书令晨顿时明白过来妈妈是不想跟这部傻逼短剧里一样和他闹得不愉快的用意。
少年复又羞愧地低下了脑袋。
下一秒,身侧沙发微微凹陷,一只素白的手随之放到他头上,安慰式地揉了揉。
“用不着道歉。”
书舒对他说:“小晨,人教人向来是很难教会的,但事教人,一遍两遍就会了,这样做不是想看你的笑话,而是想告诉你,作为你的妈妈,我永远能为你的试错代价而兜底。”
书令晨愣愣的抬头,他看向书舒,就看见妈妈那双漂亮懒淡的桃花眼,眸内噙着和记忆中一模一样的柔和。
她歪了歪头:“意思就是说,别怕,以后有你妈罩着你,懂了吗?”
“……”书令晨听得鼻尖直发酸。
他昨天为什么在听见对门那个阿姨说楚家根本没欠债后,宁愿自欺欺人还假装不知道呢。
是因为那时候妈妈离开得太早了,只剩下他孤身一人。
一个才四岁的小孩儿,承受能力的薄弱可想而知,夜晚时分总是会害怕得哭着醒来,但他意识到妈妈不在了,再也没有人能够护着自已了。
书令晨对楚家母女盲目的信任来源很大一部分是安全感的严重缺失,他畏惧孤单,渴望温暖。
自从书舒回来后,书令晨感觉每一天的日子都像是在做梦一样,生怕有一天突然醒来梦也跟着消散,他的心始终在不安的漂浮着,像是只没有着陆点的小兽。
但此刻,眼前,妈妈整个人是真实的,来自妈妈掌心的温度也是热的。
这些无一不在告知他,妈妈是真的回来了。
以后,他再也不是一个人。
胸口被堆积了不知多少层的委屈与思念瞬间如潮水全部涌出,少年再也忍不住,颈部弯下,头趴向书舒的肩膀,抵在妈妈久违的怀抱中,哽咽起来。
书舒微微叹息,心软成一片,抬手呼噜儿子的后脑勺。
跟小时候他被打雷吓得奶声奶气说妈妈保护我时一样,她也这样,然后对他说,呼噜呼噜毛,吓不着。
客厅里。
书令晨哭了好一会儿。
哭着哭着,忽然听见头顶上传来书舒稀奇的声音:“嗳书令晨我发现你这个发色好衬手白耶。”
书舒把手背摊开,放在书令晨红黄蓝的头发上各种展示。
“……”
书令晨好想问一句妈你礼貌吗?
他还在伤心的哭着呢!
他直起背脊,从书舒肩膀离开,扭过脑袋赶紧用袖子去擦眼泪,上一秒还呜呜的哭,这会儿又开始觉得丢脸起来。
“咳,那个妈,商量个事儿呗……”半晌,他别别扭扭,声音里还带着丝哭过后残留的痕迹:“能别把刚才的事说出去吗?要是传出去,我校霸的名声会受损。”
书令晨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咔嚓”相机响起的声音。
扭头,书舒正用摄像头对准他。
“!”
“妈你在干嘛!”
书舒低眸欣赏着相册里头的新照片,回答:“噢,在记录你哭鼻子啊。”
照片中,少年一头方被吹干的短发炸起来跟mini狮子头似的,发尾下,眼眶红彤彤的,脸颊湿湿润润的,活脱脱像一只被淋雨的小火鸡。
看上去好不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