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的贺文聪,家境贫寒,有才华,对她也贴心,婚后二人不是没有甜蜜过的,贺文聪他娘一开始也不敢磋磨自已。
只是一切都是水中花,婚后一年贺文聪考中举人,昔日和善的婆母瞬间变了模样,夫君也不复往日的体贴。
那时她才生了贺璋,就被婆母抱走,贺文聪也不站在她这处,简直是万念俱灰。
她也不知道人怎么一夕之间就能完全变了模样,她被婆母磋磨,心中又牵挂着孩子,身子也没照顾好,另一边,贺文聪就把宋娇带了回来。
她的生活自此一地鸡毛,钱家只是商户,贺文聪却已扶摇直上,可以选官。两方地位颠倒,贺文聪对她也没了往日情谊。
钱淑月也是熬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彻底把这男人从自已心中踢了出去,将心思全部转到孩子这出来。
只是有婆母在,她完全插不上手,动辄得咎,一句不孝就能将她压得死死的,日复一日的立规矩,鲜活的日子离她好远好远。
贺文聪却一路顺顺当当,考中了进士,外调做了县令。
好不容易熬死了婆婆,把儿子要回来,已经是被养歪了,她费了多少心力,可有什么用,一个女人就能叫他不认母亲。
如今,贺文聪家事一团糟,官运倒是亨通。
运作到位,得了举荐,成了京官,虽是个从六品的主事,却也比偏远县里的县令好。
只是才入了京,宋玲珑就撺掇着自已那个傻儿子要成婚。
宋娇与她争了十来年,当初老虔婆在的时候,给了她多少苦头吃,贺璋不是没看到过,自已如何肯让她们再拿捏自已的儿子?
偏生他是个棒槌,送上去给她们拿捏,还说不认自已了,那便罢了,她就当这儿子没有生过!
钱淑月带着徐妈妈将自已的嫁妆另外存放,她们本就是刚入京,东西还没归置好,这时候倒是好让她动作。
她是为了自已留一条后路,贺文聪自得了入京的凋令,便越发瞧不上自已,徐妈妈都瞧得出贺文聪容不下自已,她又怎么会不清楚呢?
总之,做最坏的打算对自已才好。
宋姨娘院中。
“贺郎,夫人今日说的话也太难听了些,要不是贺郎才华横溢,考中进士,她如今也当不成官夫人。”
这话说到贺文聪心里去了。
当初他贺家确实穷了些,但他人穷志不短,娶钱淑月,只不过为了母命,他孝顺。
都说他贺文聪用了钱淑月的银钱去科举,可他难道没回馈钱家吗?
有他这么一个当官的女婿,钱家生意都好上不少,这是互利互惠!
至于他从来没有主动提携过钱家,反而帮衬了宋家不少,这事就不必再谈了。
“哼,钱氏向来不懂事。”
钱氏如今不止不给他脸面,还威胁自已要去告他宠妾灭妻,又骂璋哥儿不孝不义,这是在掘贺家的根啊,自已如何能容得下她?
宋娇对着贺文聪一番小意奉承,终是叫贺文聪怒气消了下去。
“贺郎,夫人这般态度,玲珑那边可怎么才好?”
才提了话头,贺文聪又黑了脸,宋娇什么心思他不是不懂,只是没放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