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刁奴!”
楚灿怒目圆视,“你一个下贱奴婢,岂敢这样跟我说话!”
岂料太子却是一声冷淡的叹声,“太子妃?”
“还没行册封礼,算不得孤的太子妃。”
楚灿错愕的仰起头,“殿下……”
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难道……
宁玄礼眼神凉薄,沉声道,“长晖,拟旨。”
季长晖赶忙上前,“属下听令。”
“元侧妃楚氏,进退失矩,屡生事端,行事不慎,牵累皇孙,着收回金册,褫夺封号,降为良娣,罚于芳华殿抄写经文百日,为皇长孙诵经祈福。”
“属下即刻拟旨。”
楚灿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厉声道,“殿下,你答应过妾,会予我太子妃之位,难道,殿下是要食言吗?!”
宁玄礼墨眸沁出几分寒意,怒火难消,胸中几欲迸发出愤恨,悔痛,“孤失悔!”
追悔莫及……
所有的过往竟都成了谶语,
他曾以为他这一生,绝不会有后悔之时,却未想,册立楚灿为太子妃,竟成了他一生最后悔之事!
“出去。”
“殿下……”
“出去!”
“楚良娣,您还是先回去吧。”
楚灿只得浑浑噩噩的站起身来,她跪得腿发麻,扶着惜玉,一步一步踉跄着走了出去。
“你们也出去。”
“是,太子殿下。”
终于,所有的嘈杂动静都消失了。
殿内一下安静下来。
沈青拂一言不发的垂着头,这方才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毫不相干,泪水似乎已经流干了,她麻木疲惫的眼神,眼底没有一点生机,黯淡如灰。
她缩在榻上,娇小的身子,只有一团。
从开始到结束,她什么也没说。
宁玄礼心中钝痛,抱住她纤瘦的身子,“阿拂,珩儿是孤第一子,孤命人以皇长孙之礼行祭,入宗室玉牒,宣法师诵经百日,为珩儿超度祈福。”
她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宁玄礼抱紧了她,“珩儿没了,孤知道你伤心,孤和你同样伤心。”
沈青拂无动于衷,心如死灰。
宁玄礼颤抖着手抚上她的后背,“阿拂,你说句话,好吗。”
沈青拂僵硬的转过头去。
平日满是爱意和温柔的眼神此刻毫无情绪,只有冷淡,死寂。
她眼神木讷的看着男人,看了他很久。
半晌,
她嘶哑着嗓子问道,“殿下,你不是说过,会永远保护好我们的珩儿吗。”
宁玄礼心头一颤。
彼此所有的对话都在他回忆里如潮水般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