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知恩低着头闷不吭声。
燕离澜有些可怜这个命运多舛的哥哥,赶紧阻拦景寻鹤,“鹤儿你别说了,他确实挺可怜的,我原谅他了。走,我们回去吧,宿醉挺难受的,我这会儿脑子里像是有针尖在刺,我想回去睡一觉。”
景寻鹤本来还想多说郑知恩几句,听到阿澜哥哥难受,立刻闭上了嘴。
他伸手扶着阿澜哥哥,一边走一边小声说,“阿澜哥哥,你原谅那个坏蛋了,他不会蹬鼻子上脸要跟我们回家吧?不行,我们家不欢迎他!他差一点就出手伤了阿澜哥,我不喜欢他!我相信姐姐也不会喜欢他的!”
燕离澜回头看了一眼亦步亦趋的郑知恩,愈发心疼哥哥。
他低声对景寻鹤说,“鹤儿,他说他想去当面跟王爷和姐姐求求情,就让他去吧,他真的挺可怜的。就让他去,姐姐和王爷要是愿意将他留在身边,那他就留下,我们不管他。”
景寻鹤立刻抬头望着燕离澜,“那怎么行?我姐姐和王爷要是将这个暗中偷袭你的家伙留在身边好吃好喝的养着,那阿澜哥你得多委屈啊!阿澜哥你放心吧,我姐姐我了解,她最善良了,她绝对不会让你受这样的委屈的!”
燕离澜脚步一顿。
他侧眸看着单纯无害的十一岁小少年,心里微暖。
虽然鸢儿姐姐嫁给别人了,可是姐姐和姐姐的家人还是一样关心他,这就足够他感到安慰了。
罢了,不能做夫妻,是他跟姐姐没有夫妻缘分,可是,他还可以跟姐姐保留其他的缘分不是么?
他愉悦地笑着拍了下景寻鹤的脑门,“先回家,回家再说!”
景寻鹤嗯了一声,扶着阿澜哥往前走。
郑知恩想跟上,谁料闲闲抱着胳膊的陈嵩一闪身就抢着走到了他前面,冲他得意地哼了一声。
郑知恩默默停下脚步,望着这个幼稚的大老粗。
什么人啊?
张玄如此,陈嵩如此,怎么姬无伤教出来的人全都是一群傻逗逼?
啧,姬无伤的沉默寡言沉稳正经,不会是装出来的吧?
……
一行人快步赶往景家时,景飞鸢正在屋里与姬无伤告别。
方才皇宫里来了个笑眯眯的大太监,恭恭敬敬送来一套摄政王妃的金色朝服时,也传了小皇帝口谕,宣摄政王入宫伴驾。
这不,姬无伤只得更衣入宫。
景飞鸢温柔给姬无伤整理着衣裳,耳语打趣,“谁家夫君跟你似的,新婚燕尔就要丢下美丽的妻子去忙公务?”
姬无伤听到这话,心中一动。
他克制着心底的躁动,漆黑眼眸含笑凝视着景飞鸢。
他喜欢死了鸢儿这副跟他撒娇离不开他的样子!
他修长手指挑起景飞鸢的下巴,“我美丽的妻子是在跟我撒娇,想要我留下是吗?”
他亲了亲景飞鸢柔软的嘴唇,摩挲着景飞鸢娇美的脸,“啧,鸢儿想我,那本王今儿哪儿都不去了,我留下陪你,我这就让人给小皇帝带个话,让他自个儿撑一天。”
景飞鸢心里甜滋滋的。
她笑着握紧姬无伤的手指,摇头说,“别,我跟你闹着玩呢,你怎么能不去?皇上还那么小,又刚刚登基,满朝文武他恐怕人都还认不全呢,让他一个人面对那些狼子野心的大臣,他得多害怕?你是他叔父,得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