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禄宜整个人如遭雷击,声音中充斥着难以置信。
他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
如何也没想到,这年岁不大却极其心狠手辣的小子,竟会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自已家中。
那种窒息感再次袭来,脊背莫名开始发寒。。。。
“这么一惊一乍的干嘛?”
叶时安将身上的黑衣斗篷摘下,随手一丢,笑道:“咱们才分别几个时辰呀?”
“胡禄宜,胡大人!”
说着,向前走了几步,拉过一张椅子坐下,翘起了腿。
那怡然自得的模样,好似在自已家一般。
身为胡府主君的胡禄宜见状,被吓得连连后退。
倒是没亲眼目睹血腥惨状的施沁年,显得镇定许多,打量着叶时安,问道:“你。。。你就那血洗誉王府,公然抢婚的镇北王世子,叶时安世子?”
面前这年轻人仪表堂堂,长身玉立,气度不凡,分明一翩翩少年。
施沁年真的很难将他,与传闻中那凶神恶煞,青面獠牙,鸱目虎吻的镇北王世子联系在一起。。。。。
“正是在下!”
叶时安淡然一笑,将手搭在椅背上,戏谑道:“看来长安这消息,传得还是快啊!”
“就连深闺妇人都知晓了,哈哈哈哈哈!”
今日之事,能传遍高官贵妇,叶某人并不感到意外。
只不过,才过了区区几个时辰,速度能如此之迅速,大概也少不了某些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胡禄宜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恐惧,稳住了心神,厉声呵斥道:“叶时安,你可知在我大周,私闯官员府邸是何罪责?”
“当然知道啦!”
叶时安优哉游哉地晃着腿,脱口而出。
顿了顿,又继续道:“按大周律,诸夜无故入人家者,笞四十!”
说着,慢悠悠地竖起了四根手指。
叶某人过目不忘,在以身入局赴长安之前,自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对世家公卿所把弄的大周律法,更是了然于胸,可随意信手拈来。
胡禄宜一怔,明显有些意外,怒视叶时安,咬牙道:“既然你心中有数,那还敢知法犯法?”
“若不速速离去,老夫现在就差人上京兆府,告你一个行刺朝廷命官之罪!”
别看胡禄宜振振有词,说得那叫一个盛气凌人,却是在强装镇定。
此时此刻,他只有一个念头:赶紧送走这姓叶的瘟神!
唯恐步了誉王的后尘。
叶时安咂咂嘴,抬手指了指胡禄宜,一脸赞赏,笑道:“要不说胡大人做官,能连连高升,平步青云呢?”
“这一下子就猜出了,叶某此行的目的。。。。”
“佩服!”
人能从一介寒士,做到御史中丞这种高官,怎会没两把刷子呢?
单是这眼界这判断力,就可见一斑啦!
胡禄宜闻言,愣了愣神,狠咽下一口唾沫后,难以置信道:“你。。。你是来刺杀老夫的?”
在见到叶时安那一刻,胡禄宜设想过这种可能性。
但怎么也没想到,这叶家小儿居然真敢如此无法无天。。。。
还能堂而皇之地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