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闻宵站起身,带着许大夫离开,李茂亲自送他们出去。
走到养心殿门口,傅闻宵对李茂道:“圣人若是有个什么,你派人去知会我一声,我随时过来。”
“好好好。”李茂忙不迭地应下。
他心里很清楚,现在这宫廷里,若说对圣人唯一没有恶意的,也只有镇国公了,就连那些皇子只怕都希望圣人赶紧死,好给他们腾位置。镇国公却不会,他是个念旧情的,或许心里对圣人也有怨,可再大的怨,他也不会坐视圣人出事。
就连圣人心里也清楚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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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皇宫,傅闻宵让人将许大夫送回康乐堂,他则去公主府。
此时的公主府一改过去的门庭冷清,大门敞开,进进出出的人不少,除了那些来寻找元安长公主议事的官员,还有不少捧着礼物站在门口处排着队等着进去的人。
傅闻宵掀开车帘,默默地望着这一幕,仿佛又回到当年。
十八岁的镇国公世子傅逍早已经习惯公主府尊崇的地位,作为先帝唯一的嫡女,皇太后摄政时亲手培养出来的女儿,她曾经权势滔天,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好不风光。
却未想,一夕间被打落尘埃,差点悄无声息地死在郊外的行宫。
十九岁时,他也沦落到南地一个偏远的村落,寂寂无闻,等待死亡。
公主府的管事见镇国公府的马车过来,殷勤地迎过来。
那些候在公主府门外、排着队等待元安长公主接见的人心里十分羡慕,更多的是对权力的渴望。
眼看着圣人不行了,元安长公主以雷霆手段掌控住朝堂,将来不管哪个皇子上位,元安长公主应该都会像当年的皇太后一样,成为一位摄政公主。
作为元安长公主唯一的儿子,镇国公自然尊荣无比。
此时不来讨好他们,更待何时。
傅闻宵来到公主府的议事堂,见有吏部的人正向元安长公主请示,默默地候在一旁,没有过去打扰。
如此半个时辰过去,那些官员终于离开。
元安长公主喝了口水,含笑道:“逍儿,过来坐罢。”
下人重新上了茶水点心,安静地退下去。
很快议事堂里只剩下母子俩。
元安长公主一身华服,威仪天生,纵使在儿子面前,亦未有多少柔和,问道:“你刚从宫里回来?”
傅闻宵应一声,将他带许大夫去宫里给老皇帝医治的事与她说了说。
这事就算他不说,母亲也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