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老娘说话你还不乐意了?”杜梅见她突然发怒,顿时恼了,朝着她“呸”了声,一巴掌就扇到她后背上,语气极凶:“不是老情人那是谁?别当老娘真不知道,当年你辍学前的那个什么班长,不就是跟你拉拉扯扯不清不楚的,才让人老师找上门来?”
说着,她盯着白小诺那与柳霜越发相似的脸,神情厌恶,“少摆着一张可怜楚楚的样子,老娘看着就恶心!”
白小诺咬牙,恨不得现下推开这女人就走,可想到自己这次来的目的,只得暂且忍了下来,“不拿就不拿,你少说一些让人不乐意的话。”
“以为老娘愿意?”杜梅嗤笑一声,转身又回到沙发上坐好,她也知道白小诺现在的身份不是自己随意能打骂的了,可看到这个小贱种,她就想起当年的事情。
要不是柳霜大闹动了胎气,白文周又怎么可能说跟自己断就断了。
白小诺站着没动,目光颇为复杂地盯着吊儿郎当的女人,杜梅其实也不丑,可她贪婪、嗜赌还有酒瘾,长年累月下来,整个人就渐渐变得面目可憎。
杜梅估计也是渴了,摸了摸水杯,见水温了,端了一口喝了个干净。
白小诺看在眼里,心底开始默念。
等她数到30的时候,杜梅明显有了疲态,她揉了揉太阳穴,从沙发上挣扎着边起身边打哈欠:“我先去睡了,你走之前给老娘留点钱,不然要你好看。”
“知道了。”白小诺复杂地说,怕女人惦记,还不忘补充了句:“我现在身上只有二百,还是之前爸爸给我的。”
“老娘才不管谁给的,只要你有,就都给老娘留下。”杜梅狠狠的瞪她一眼,说完就进屋关门睡去了。
白小诺叹了口气,坐到沙发上呆呆的盯着茶几出神。
过了好大一会儿,她才起身敲了敲杜梅的卧室门,一边敲一边小声地喊:“睡了吗?”
屋里没动静。
白小诺又敲了敲。
还是没动静。
确认杜梅这是睡着了,白小诺转身从包里拿了之前在药店买的一次性针管,轻手轻脚地打开门走了进去。
杜梅背着门侧身躺在床上,呼吸平稳,还打着呼噜,显然是睡熟了。
白小诺眸光微黯,动作快速地上前把她袖子挽上去,用针管取了血,又给她把袖子整理好,拿着包就匆匆走了。
直到出了小区,白小诺还有些惊魂未定。
杜梅的血好取也不好取,好取是因为她一直对自己没什么防备心,可但凡惊醒了杜梅,只怕她今天别想好着出门。
在杜梅家耽误的时间不算短,此时太阳已经高高挂在天上了,白小诺低头看了眼腕表,十点半了。
看来要给温弦打个电话了。
她如此想着,刚掏出手机欲给纪温弦拨电话,屏幕却先蹦出来白文周的名字。
白小诺手指微顿。
这个时候白文周打电话过来,除了白珊珊的事情,估计也没别的了。
这么一想,她眼底闪过一丝讥讽,最终摁下了接通键:“喂?”
“听说你已经从纪氏辞职了?”白文周声音沉沉带着疲惫。
白小诺“嗯”了声,“‘希尔’学院马上就要开学了,我要准备东西。”
电话那端久久没有动静,只偶尔传来白文周沉重的呼吸声,就在白小诺皱眉想要挂电话时,他的声音响了起来,“你姐姐明天出院,你一起过来吧。”
“你确定她会想让我出现?”白小诺毫不客气地戳破他的话,甚至直接问他:“除了白珊珊,还有别的事么?”
“……小诺,姗姗是你的姐姐。”
白小诺顿了顿,“或许吧,但我们性格并不适合在一起。”
白文周叹气,声音疲惫更甚:“明天你过来吧,爸爸有事想见面跟你商量。”
“再看吧,我时间挺紧的,有空就去。”白小诺声音平淡,说完直接挂掉了电话。
对于白珊珊,她是没什么好说。
偏偏白文周每次都是为了白珊珊来找自己。
还真是讽刺。
医院里,白文周面色微怅的看着手机屏幕,满目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