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许欣马上要来,乔侨激动又忐忑,屁股底上跟放了针似的,教室里面坐不住,背着书包满校园乱转悠。湖边长廊上看见祁利坐在木栏上看书,象口渴的人看见瓜地一样奔了过去。
“一个女孩子,她的行程谁问也不说。可是一个人问了,她马上就说了,这是怎么回事?”
“女孩肯定喜欢那个人,毫无疑问。”
“真的吗?”
“绝对!女孩只对自己喜欢的人,才无所保留坦诚相对。——谁比你领先了?”
“别瞎说,是我最好的哥们儿。”
“正是哥们,才需要格外提防。因为距离那个女孩儿,他差不多和你同等路程,可能更近一点,只是你不知道。”
祁利一番话,在乔侨心里抹下一层浓浓的阴影。
恐龙兔会喜欢祝俊?乔侨不相信。不过,喜欢祝俊的女孩子好象蛮多的。
“听我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什么东西都可以让,唯独女人不可以,——这关系到基因的本质。”注意到乔侨的脸色变化,祁利说得更为有力。
“基因的本质是什么?”乔侨问。
“基因的本质就是自私,基因的唯一目的就是最大限度地复制繁衍自身,为此不惜一切手段。而人是由基因控制的。”
“胡说!那些舍生取义、大公无私、慈悲舍让的人怎么说?”乔侨举出例子反驳。
“这些是基因的变异,拥有这些变异基因的人,大多数不能将自身基因再繁衍下去,所以千百年来存留下来的,绝对都是自私的基因。”祁利讲得头头是道,逻辑貌似自洽。
“所以,女人绝对要争,而不能让,无论多好的朋友。这是基因之间最残酷的战争。”犹如有经验的授课老师,祁利将结论重点重述一遍。
或许如此吧,但是人和基因毕竟是两码事儿。
乔侨努力将这个沉重的话题轻松化,笑笑说:“感谢上天,至少对我们来说,女性资源不算稀缺。”
祁利一步不退继续紧逼:“未必哦,优秀的女性资源永远是稀缺的。或是破罐破摔,随便寻个异性就心满意足的另说。”
乔侨有点被刺痛了:“祁利,怎么从你这里得到的都是负能量?”
祁利这次小考成绩很不理想,但似乎并不在意,每日独来独往,加上阴郁的性格使得在班上几乎没有第二个朋友,如果乔侨算是第一个的话。
祁利露出不太整齐的泛黄牙齿笑了:“我说过了,我是科学教教徒,信奉绝对理性。绝对理性不是通俗小说,不讨大多数人喜欢,但是能帮助你成功制胜。”
乔侨反刺他一下:“你成功制胜什么了,我没看出来。”
祁利气息变粗,脖子有点涨红,声音反而高亢尖细:“我一个农村的孩子,能考上北大,就是人生成功!我相貌平常,身高不足一米六,能追到一米七的大美女,这就是男人的成功!”
祁利突然如此激动,乔侨小吓一跳。
祁利喘了口气,眯眼瞥着乔侨说:“我们天生起点不一样,能坐在这校园长廓上一起聊天,我要比你多付出一倍的努力。”
乔侨不以为然,凡是考进211、985的,哪个不是废寝忘食下过一番苦功过来的。不过他不想和祁利争辩这个。乔侨隐约感到祁利心理不太正常,不过可以利用他奇特的知识思维,时常令人脑洞大开。
“您说,如果和人竞争追女孩,怎么有效阻止对方呢?”乔侨放低身段讨教。
这样的姿态让祁利很受用,他认真想了想说:“这种竞争可分为心理、社会、战术三个层面,今天单说心理层面吧。这个层面上,又有使诱其主动退出和逼其被动退却两大策略。”
“愿闻其祥,听着好象诱其主动退出更高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