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画纸上就涂满了各色长长短短的颜料。
季安澜又弃了镇纸,开始用画笔,在那上面进行雕琢加工……
不一会,一幅闹市街景就跃然纸上。
两排店铺,黑色的瓦白色的墙,青色的石砖路,红色的店铺牌匾,还有各种颜色的招幌。
街上行人穿着各色衣裙来来往往,恬淡自如。
那行人虽只有寥寥几笔,但更为自然生动。
承平帝惊得站了起来,“快,拿到朕跟前来!”
两个太监领命,忙上前把画板抬到承平帝面前。
一众贵人也都伸长了脖子。
看到季安澜全程作完此画的勋贵大臣,嘴巴张得半天没合拢。
别人作画几个时辰,甚至几天几个月,她又点又刷的,这是添一笔,那里加一画,加起有一柱香时间没有?
这就完成了?
还如此令人惊艳。
而未看到作画过程的众大臣和夫人小姐们,更是好奇不己。
季姑娘展示了什么才艺,让一众贵人这么吃惊?
“你们看到你大姐在家中作画没有?她方才用的是什么技法?”
季明堂忍着好奇,问一旁的侄儿侄女们。
蓝氏生的两个子女,他是不好意思问的。
蓝氏与他们不睦,连带着两个儿女与安澜姐弟也不亲。安昕倒是还好点,但他素日不是在国子监就是在书房,也不太和安澜走动。
锦婳和惜月倒是走动得勤,但也没见过。此时也是好奇得很,很老实地摇头,“只见过大姐用枯枝作画。”
大姐把它叫做拍画,他们都跟着学了的。
侯夫人刘氏眼神复杂。
看来虞老太太对安澜培养得极用心。倒衬得他们对安澜和安冉慢怠和疏忽了。
窦邑原本在替季安澜担着心,这会神色彻底放松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喝了个干净。
段氏见了,暗暗叹了口气。
而坐在上首的平阳王一家,赵魁与有荣焉,平阳王妃更是面上带笑,暗赞自己目光不错。平阳王则有些触动,看向季安澜的目光里带着欣赏。
“好,好画!意境佳,画法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承平帝连声夸好,“此乃何画技?”
“回皇上,此乃刮画。”
“刮画?”
承平帝想着她此前确实是用镇平先刮平颜料,再在颜料所呈形态上进行雕琢添加。
“刮画名副其实。”
先前她做了一个拍画,如今又创了一个刮画。
好,甚好!
“来人,赏!把朕私库中那两只青玉麒麟镇纸赏给季姑娘。”
季安澜急忙跪地谢恩:“多谢皇上厚赏!”
承平帝笑着叫起,又问她是因何缘故创作此技法?方才又是想找什么工具。
“此画技并非臣女独创,不过是在前人画技上稍加修饰。刮画要用轻薄竹片或是木片,方才因无趁手工具,又恐耽误皇上和贵人们的时间,故而才用了镇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