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现成的药也不多,孙琉璃也没开多少,只是在官府来人之前给他们应个急。
妇人捧着药,手忙脚乱的忙活。在妇人眼里,这堆药很复杂,又是要冲泡的粉粉,又是片片丸子的,还有个瓷瓶的药水。
在指导下,终于将所有药用温水给病人送服。
将饮食卫生方面再叮嘱了一遍,孙琉璃才走出屋,婶子还等在外面,见她出来忙迎上来:“怎么样了?”
孙琉璃笑了笑:“已经没事了。婶子,你看看你还知道哪家也有这种情况的病人?比他严重些的先带我去。”
“要的,要的!”婶子满口答应,喜滋滋的在前面带路。
发病者小孩居多,有几个严重的已经出现休克状态,这种中毒性的菌痢救治已经是在跟地府抢人,争分夺秒的一刻也耽搁不得。
除了这几个严重的病人,其他发病的大多是普通典型痢疾,只用看症状给药。
按照惯例,每个病人收了一个铜板,到傍晚时分,药箱里已经有不少的铜板了。而她提前准备的药,也差不多见底。
“前面还有一家,是个丫头片子,已经好几日了。”婶子指着山坡上的一户大院子,又有些为难的小声道:“这会儿他家老婆子吃了晚饭都出去遛弯儿了,咱们得小声点进去,别被人看到。”
看来这家很有故事。
不过当务之急是救人要紧,孙琉璃便没多问。
山坡上那户人家是个大院子,农具和柴火杂乱的堆在院子里,但屋子却修缮得不好。木板和砖石砌起来的屋子,但是却很旧了,瓦片缺失的地方就拿稻草垫了,墙上斑驳地方只盖了泥巴。
看得出来以前这是个富足的家庭,但后来破落了,也就这几间屋子还算资本。
有几个半大的丫头正在水井点洗衣裳,听见动静抬头看了一眼,又低头继续洗了。
“这老虔婆又磋磨丫头们了。”婶子咬牙啐了一口,没有像之前那般大呼大叫,而是小声问其中一个丫头,“你家三妹妹呢?”
“在屋里躺着,婶……”丫头小声回。
婶子不管她了,带着孙琉璃往里走:“在里边,也没人管,哎!”
穿过堂屋,后面是个天井,一边厢房正走出一个妇人,手里端着个碗,眼神灰败而无助。
“哎,二牛媳妇!”婶子冲她招手。
妇人怔愣了会儿才有反应,勉强的笑了下:“婶子,你怎么来了?”
婶子探头往里看了眼:“我找了大夫,趁那老婆子不在,赶紧叫人去看一眼,一个铜板有吧?”
一个铜板,大夫就给看病?
“快去准备铜板。”婶子推了推她,转身引着大夫进了屋里。
这屋里比一开始那家还要糟糕,窗户紧闭着,整个屋闷热不通风,难闻的气味一层一层叠加,婶子差点呕吐。
一看孙琉璃已经神色如常的去了床边,心里不由越发佩服,捂着嘴凑上去:“唉哟……这都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床上的病人确实很糟糕,生命体征也很微弱了。不仅仅是痢疾的问题,还有其引发的并发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