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是沾了化学试剂在手上画出来的东西,就这也敢拿出来骗人?”那个中年男人一把从他手中抢过白纸,凑到鼻尖闻了闻,满脸笃定的神色有一瞬间的崩裂。
但又很快被他自己稳住,无色无味的试剂也不是没有,化学的东西玄妙着呢,哪是这么一个毛头小子可以糊弄过去的。
“这个直接撕开就行了,但还是找个空旷的地方吧,效果比较强,我怕你们会受伤。”白笙撑着桌面站起来,踉跄了一瞬,严歧连忙扶住他的胳膊,有些担忧地看着他。
“呵,这么多年我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区区一张白纸还能让我们受伤?真是撒谎不打草稿,就这么怕被我拆除你的骗局吗?”那人笑得更猖狂了,抬手就要把那张符撕了。
白笙适时地咳嗽了两声,打断了他的动作。
“那麻烦让我先回去休息吧,我的身体实在是吃不消了,再经历这么一遭,恐怕人就直接过去了。”
他的声音有气无力的,而且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苍白,眼神迷茫虚弱,似乎下一秒就会晕厥过去。
这样一幅弱态,再把人强行扣留在这,传出去还以为他们多不能容人呢。
顾仲元朝严歧挥挥手,他心领神会地扶着白笙出门。
关门的前一瞬,还能听到里面的喧闹声,“您还真信了那小子的鬼话不成?只有当面戳穿他再加以严惩才能给他们一个警告,免得什么跳梁小丑都敢来说些不着边际的……”
后面的话听不清了,白笙微垂着眉眼,看起来有点无助又委屈。
严歧纠结了一瞬,虽然不太擅长安慰,还是磕磕巴巴道,“他们的话,你别放心上。我是相信你的实力的,副处这个人性格就是这样,不是针对你,相信他们很快就会知道你的厉害的。”
白笙没说话,只是有些快要抑制不住自己逐渐上扬的嘴角了。
他忍得真的很辛苦。
他们刚转过一个拐角,就听到身后乱成一片,两人回过头去,只见刚才的会议室已经成了一片汪洋。
“啊!天哪!水!拿来的水?”
“快开门,救人啊!”
“卡住了,打不开……”
那间会议室不小,可不知道哪来的水,瞬间涌出将它整个淹没了。
而为了安全,房间的密封性也很好,虽然有部分液体顺着缝隙缓慢流了出来,但这排出速度明显是不够的。
开门的按钮进了水,电线短路,只能用暴力破开,可偏偏为了安全考虑,四周的玻璃都是防弹的。
外面的工作人员惊慌失措地想要推开大门,但由于门是向内开的,内部压强实在太大,整扇玻璃门就像被牢牢焊死一样,怎么也没法移动分毫。
而透过玻璃和逐渐清澈的水液,可以看到里面挣扎着拍打玻璃的人,呛水的感觉可不好受,一个个憋得脸颊通红,满脸惊慌。
关键时刻还是严歧冲了过去,放出火焰灼烧玻璃,冷热刺激之下碎裂开来,所有人狼狈地滚落在地,砸在了墙上,哀叫声四起,整个通道一片狼藉。
白笙默默往后退了两步,避开了呼啸着冲过来的波浪,一丝水痕都没有沾身。
他没再回头看一眼,悄然离开了。
他可是提醒过了,人家不听,那他也没办法。
想来,这够他们铭记一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