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溪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当时的贺逾柏哭了吗?流泪了吗?
没有。
宋闻溪在恍惚的这几秒钟认真地回想了一下。
时隔七年在监狱门口的第一面到在贺家的最后一面。
贺逾柏都没有在自己面前掉过眼泪。
“明诚。”
宋闻溪垂眼看向仅仅一夜之间就憔悴得面无人色的贺明诚。
她嘴角弯着若有似无的弧度:“我还没有开始对你做什么。”
简短的一句话让贺明诚如坠冰窖,顿时停止哭泣。
“闻溪……”他战战兢兢抬起一双泪眼。
“明诚,我让李特助去查了贺逾柏这七年在赤松监狱的医疗记录,我还得到许多据说是‘我’的命令,比如毁掉贺逾柏的脸,又或者不知不觉让他死在禁闭室之类的地方。”
宋闻溪静静地同贺明诚对视:“这些事也是你做的吗?”
贺明诚咬着发颤的牙关,缓缓、缓缓地挤出一个字:“是。”
听到这个字,宋闻溪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她总算想明白贺逾柏为什么会时不时忽然露出那样的反应。
是害怕再次经受暴力吗?
因为这七年所有殴打他、欺辱他的囚犯都会说:“外面有人想让你死。”
“闻溪,我会改的,贺逾柏在哪里,我向贺逾柏跪下来赔罪好不好?”
贺明诚看着宋闻溪愈来愈冰冷的脸色,不禁双十合十着求饶。
跪下来赔罪?
跪下来赔罪有什么用?逾柏现在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
对他的伤害,谁也弥补不了。
宋闻溪忽然弯唇一笑,心底、喉头都苦不堪言。
她的心痛得厉害,恨不得穿越时空杀死当时七年前鬼迷心窍的自己。
“闻溪?”
见宋闻溪一直不说话,贺明诚愈发忐忑害怕。
“明诚,你的罪,你要慢慢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