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的回复是,他也经常被人说古怪。还问他,跟哥哥一样当个怪人,他是不是不乐意。
如今被人说不正常,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是对于父母,他没有什么好指责的,毕竟从小到大,他给他们惹过太多麻烦:“他们只是有他们的事情。”
“他们只是有他们的事情。”少女将这句话重复了一遍,刻意咬中了“他们”的读音。
糸师凛愣了一下,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是这个反应。
少女已经跳过了这个话题,复述起他刚刚说起的故事:“在你的讲述中,你是无辜的受害者。为了实现和哥哥的约定,在一个人独自努力训练的时候,竟然见到了远在国外的哥哥,久别重逢,本来应该高兴、激动的。结果迎接你的不是兄长热情的拥抱,而是这位至亲之人的背叛,以及一场惨败。你无比崇拜的兄长评价你为残次品,让你滚出他的人生。”
“我不懂你哥哥是什么样的性格。但在我看来,如果是正常的兄弟关系,你的哥哥情绪稳定、正常,绝对不会对弟弟说出如此残忍的话来。即便是当时情绪上头说了重话,也会在后面反思,试图做些什么去弥补两人间的裂痕,如果是你单方面拒绝沟通,我无话可说。”
“那么他这么做了吗?”
糸师凛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话题。糸师冴有过吗?应该,不,绝对没有。坚定了答案的少年摇头否认。
“我说你哥哥不正常,有意见吗?”
尽管他确认自己非常讨厌糸师冴,但是听见哥哥被外人这么评价,他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抵触。
“最后是你。我不知道你在讲述中,你有没有对你自身进行了美化,显得你相对而言没有太大的错误。”
糸师凛开口辩驳:“我本来就没有错,错的只有糸师冴一个人。”
“那个时候你哥哥才从国外回来吧?”
“是。”
“那你不会单纯地认为,他在国外过得很幸福吧?”
“什么?”糸师凛瞪大眼睛。
“一个未成年人,独自一个人前往西班牙追求梦想。你的父母还挺心大的,他去国外的那些年,你父母有去看望过他?依照你对你哥哥的喜爱程度,如果有,你肯定也会跟着去。显而易见,你的父母一次也没有去过。”
“来到陌生的国家,他首先需要克服语言,饮食,与日本截然不同的生活环境等问题。其次,种族不同,这是非常重要的一点。你不曾感同身受,在他说出自己想要成为世界第一中场时,你只觉得自己遭到了背叛。可你有没有想过,他遭遇了什么,让他连和兄弟约好的,如此重要的梦想都要舍弃。”
“你抱怨,乃至憎恨,他不曾理解过你,可你也不曾理解过他。”清月说完将朝手上吹了一口气,那根银色的发丝就那么飘飘摇摇地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