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瑾瑜背过身,袖子擦擦眼角的泪花。得意地想,洒家真是天生的演员啊,上辈子没考电影学院,是整个影坛的损失呢。
刘子骏呢?
刘子骏的脑子快短路了。他以为那场落水,仅仅是意外而已。
他没有小太子的记忆啊,哪知道小太子会杀郝瑾瑜?!小太子不是爱惨了郝瑾瑜嘛?为何又要杀他?
但郝瑾瑜当没有说谎,他不可能说彼此知晓的说谎。所以,小太子当真想要杀郝瑾瑜。
刘子骏拼命回想札记上的蛛丝马迹,忽而想起最后一次札记的内容。
“又有人给先生送侍妾,孤知先生收下只为逢场作戏,绝不会碰那些低贱的奴婢!但孤心有恨意!孤明明最爱先生,先生亦最爱孤,为何我们不能相濡以沫,相守白头!这该死的皇权,这该死的太子位!
这样的爱意太寂寞了,孤想永远和先生在一起,无人能搅。”
难道小太子不仅仅在发牢骚,而是打定主意要殉情?
刘子骏难以置信,但又觉得合情合理。小太子受的是正统礼教,却又爱得痴狂,爱与礼教来回撕扯他的灵魂,札记中有不少文字记述着小太子的挣扎与混沌。性格怯懦的人一旦下定决心,极为可怕与疯癫。
他能对郝瑾瑜说出口吗?小太子杀他,不是出于忌惮,而是源于畸形的爱恋。
不不不!这般,郝瑾瑜是舒爽畅快、不再痛苦、欢欣喜悦地要飞起来了!
可他刘璋不是原身!他为何要说!难道真要与郝瑾瑜表现得两情相悦,爱得难解难分?!
他绝不能说!
刘子骏耷着脸,咬着后牙槽说话:“孤不记得落水的事。”
郝瑾瑜泪珠挂在眼尾,顿时傻眼。这臭小子打算不认账?心是石头做的嘛,还没被打动?
“你什么意思啊你?”郝瑾瑜干巴巴道。
你再这样,我忍不住想不顾天下黎民百姓和道义,现在就掐死你个没良心的!
“孤落水时,伤了脑袋。很多事情不记得了……但又怕别人知道,一直在伪装。”
刘子骏眨了眨长长的睫羽,面对生死仍旧冷静的眼神,第一次露出小鹿般怯生生的颜色。
“我真的没有骗你!瑾瑜,我不太记得我们之间的事,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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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假的?
郝瑾瑜内心大喊,早知道就不演那么多了,自找累受。
“不记得了?”郝瑾瑜忽闪水润的眸子,不确定地问道。
刘子骏面色苍白地摇了摇头,可怜兮兮道:“记得不甚真切,模模糊糊。”
“好得了吗?”郝瑾瑜再次问道。太子熟悉原身,万一发觉自己是个顶包冒牌货……最好好不了,他更安全。
刘子骏垂了垂睫毛,眼神茫然无措,惹人爱怜。
“我拼命试过,但头疼得厉害。”
郝瑾瑜连忙道:“想不起来便不要想了,你现在病没好呢,以后再说。”
刘子骏凄惨一笑,“瑾瑜,我不知晓是我害你入水……也许之前对你,可能有怀疑,有忌惮。但是现在,绝不会了。”
所以,之前对你的爱不是真心实意,你也甭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郝瑾瑜长舒一口气:“那就好。”
以前又不是他,他管不着。以后只要不杀他就行。
刘子骏露出近乎依赖的表情:“你不怪我就好。”
心想,我既已不记得前情,你再赤。裸。裸的呈情诉爱,我也是不认的。
“瑾瑜,你是我的良师,我的益友。孤发誓,绝不做欺辱你的事。”
“殿下,臣一心一意看顾你,不求回报,但求生死相托,永不背叛。”
两人相视一笑,尽释前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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