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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秤金次头一次闻到人类鲜血的味道，他抬起头看向天花板。

一个四肢扭曲的怪物正抓着天花板上的房梁，倒吊在天花板上，它的嘴里正咀嚼着一条手臂。

秤金次认出来了，那是小百合的手臂，毕竟她的手腕上还戴着前些天生日的时候，他送给她的礼物。

秤金次觉得自己应该有点什么情绪波动，愤怒也好、悲哀也好、恐惧也好，总该有些什么情绪才对。

但诡异的是秤金次现在很冷静，是超出过去所有的冷静。他知道自己的情绪是负面的，但是却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很冷静地处理了这些负面情绪。

他将自己的负面情绪集中到了拳头上。抬起头，看着那扭曲可怖的怪物，秤金次决定赌一把，这一拳，赌上自己的一切，目的也只有一个。

为自己的女孩讨回一个公道。

脚下蓄力，秤金次向上轻轻跃起，挥出的拳头看起来也是绵软无力的样子。

然而就是这么轻飘飘的一拳，直接将房顶上的咒灵轰成了一滩烂泥。

“打出了黑闪啊。”一里独抬眼看着正在落下的秤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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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徒的□□赢得了大奖，但是已经逝去的生命却回不来了。

然而秤金次的表情却依旧不见任何多余的情绪。

“老师，我们去吃烤肉吧。”他抬起眼看着一里独。

一里独叹了一口气：“走吧，今天还是老师请你啊。”

“那当然了。”秤金次双手插兜走在前面，“你作为老师，总不可能让我这么一个还没有经济来源的学生请客吧。”

那一拳，好像将秤金次对小百合全部的情感都打出去了一样，他感觉自己内心空荡荡的，明明还记得和小百合的点点滴滴，但内心却毫无波澜。

就好像以第三人称视角看了一场无疾而终的恋爱电影。

一里独自然也发现了秤金次的不对劲，但这种情况他也是从来没有见过的，而他这个人，向来不对没有见过的东西发表看法，因为说不到点上。

秤金次觉得自己的心口好像空了一块，干什么都提不太起兴趣，就连往日十分喜欢的烤肉，都觉得也就那样吧。

有些食不知味地吃完入学前的最后一顿晚餐，秤金次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宿舍的。

躺在床上，他睁着眼睛。

然后，天亮了。

秤金次听到有人在敲门，从床上爬了起来。

一里独看着明显是穿着昨天的衣服，眼下泛着黑青的秤金次，沉默了许久才说道：“走吧，我去给你办转学。”

秤金次点了点头，跟在了一里独身后。

等他再次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咒术高专的教室里。

一里独看着这些天明天不在状态的秤金次，叹了一口气：“秤同学，我给你放半天假，你出去转转吧。”

秤金次缓缓地站了起来，好像获得了指令的机器人，一步一步地离开了福冈分校的校区。

漫无目的地走在街道上，秤金次不知不觉中走进了一家小钢珠店。

躯体好像有自己的意识一般，他将自己手里所有的钱都兑换成了小钢珠和筹码。

站在柏青哥的机器前，秤金次一次又一次将弹珠投进机器里，然而曾经逢赌常胜的他，这次却一枚小钢珠都没有赢来。

输光了手里所有的小钢珠，秤金次端着自己那一小盆筹码，坐在了那台他在熟悉不过的机器钱，投入筹码拉动摇杆，但很快的，他手中那些筹码也只剩下了最后一枚。

秤金次并不在意，他如之前一样，毫无感情地将筹码投进机器里，拉动了摇杆。

“叮叮叮叮叮！！！”中大奖的音效响起。

秤金次这才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疯狂吐出筹码的机器，他的脑海中仿佛响起了一个声音：

“人生不就是赌博嘛，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我不想再做那个输的人了。”秤金次喃喃自语。

“那就输到赢为止，你不是知道的吗？”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秤金次那双无神的眼睛仿佛被什么点燃了，熊熊的火焰在他的眼中亮起：“对啊，输到赢为止，不就是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