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被晃得代码凌乱,一边想着也就是另一个“康柯”才能让康柯这么情绪充沛,一边回答:【没……没办法啊啊啊,他就哦哦哦是你嘛昂昂昂。】
“……”康柯再度兴起自己吃自己的凶残念头。
但正事当前,他也不好在这些细枝末节上浪费时间。
他松开系统,无视周围因系统的话震撼到大脑空白的员工,走向卡兹米尔的病房。
寰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装作一条乖巧的尾巴:
“今天的军演开始前,我在联盟的选手准备室检查学校配备的枪械。快要动身出发时,它——他撞上了我房间的窗户。”
一只虫族,好端端地怎么会远离集群,独自潜入人类的聚集地,而且还是挤满了军人,按理来说警戒程度很高的场所?
寰甚至不用回想卡兹米尔提过的猜想,就能从对方身上满是同类的攻击痕迹、以及有节律性的敲击动作中确定:
窗外这只大扑棱蛾子应该具有自我意识,多半是罗安。
于是他当机立断,友善地打开窗户,把大蛾子“邀请”了进来,并热情赠送给对方一记穿心刀。
康柯:“……”
罗安也是倒大霉了遇上这尊活佛。
他走到上下铺前,抬手逆转了这只倒霉蛾子的时间,拍拍躺在床上安详闭眼的黑色短发青年:“醒醒。”
·
“……醒醒。”
有声音闷闷地传来,像隔着一潭池水。
罗安感觉自己像是一粒鹅卵石,安静地躺在潭底,周围的水波推搡着他的身躯,将他——
一把拽到了床下。
“?!”睡得再死的人从床上坠落,都会猛然惊醒。
罗安惊坐而起,还下意识地抹了把脸,仿佛真的刚从池水中出来:“——怎么回事?”
他不是容易慌乱的性子,即便突如其来的坠落感刺激得他心跳加速,罗安发问的声音依旧低而沉稳。
康柯闻声打量了一下寰送进来的新牛马,原本想的是“好,这心理素质,应该能很快适应工作环境”,结果看着看着,他意外地感觉对方的面容似乎有些熟悉……?
人是这样的,有时候会间歇性突然遗忘某个本该记得的东西。
康柯还在思考这张脸到底在哪见过,新牛马就眼尖地瞥见了他身后的大罐茶:
“——卡兹米尔?你——是清醒的吗?”
“?”卡兹米尔心中一紧,依稀因为罗安的话中,生出几分不好的预感。
正想追问“什么叫我是不是清醒”,康柯先正色开口:“你认错了,新人。这是卡尔,元帅的勤务兵。”
卡兹米尔亲自说的,登记册上白纸黑字记录着证据,绝对不会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