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意兴阑珊的看了她一样,斜靠着大树,双手环胸,星子般的双眸中稍显不耐,淡淡的道,“是你入侵了我的领地,给你一盏茶的时间,穿衣服,然后离开。”
凤清瑟有些火大,她尴尬的站在湖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发现男子依旧环胸而立,丝毫不避嫌,恼怒的从湖底拘起一捧泥沙,朝男子扔去。
不可否认,男子除了长的好看外,轻功也是一流,他就那么一个旋身,再一个旋身,美好的身形如梨花飞扬般从一棵树下再换到另外一棵树下,双手依旧环胸,打量着她娇躯的眸光依旧有那么点意兴阑珊。
一捧泥沙,居然一点也没有打到他,凤清瑟习惯性的咬唇,冷哼道,“好吧,这是你的地盘,那么你能不能转过去,我穿衣服上岸。”她表面妥协。
男子一言不发的转身,背靠着大树,淡漠的如一块雪中冰封了上千年的寒玉。
凤清瑟迅速的穿了衣服,上岸,湿漉漉的头发垂在双肩,她盘坐在岸边,拿着干毛巾擦着秀发,衣袖顺风一挥,细如尘埃的白粉洒落湖中,她微笑,“好了,你可以转过来了!”
男子转身,看了一眼她身上粗布士兵装束,冷眼道,“你是哪个营的?”
凤清瑟没有回答她,依旧盘坐在那里擦着秀发,挑衅的目光看着他,脱啊,你脱啊?好笑,他的地盘?
男子见她没有做声,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径直动起手脱起衣服来,先是将外衫脱掉,露出里面雪白的中衣,然后再脱,露出精美的锁骨和瘦弱却不羸弱的胸膛,仿佛当凤清瑟不存在般,他开始脱裤子。
凤清瑟眼皮却开始跳动,他真脱?
眨眼间,他已经不着片缕,修长的身材被她一览无遗。
不要脸,这是凤清瑟对那白衣男子唯一的想法,她气到几乎呕血,小脸红的可以滴出血来,原以为,她在军营厮混的这半年,早已经忘了害羞为何物。
狼狈的穿好鞋,唾骂了一句,“变态!”脸红心跳的朝素心的茅屋逃去。
翌日,他们的顶顶上司终于在烈阳下露面,毫无悬念的,那个上司就是凤清瑟前晚在湖边遇见的白衣男子,男子在台上的时候穿了一件雪狐大麾,没有一丝一毫军人的装饰,但是那与生俱来的王者气质令人望而生畏。
男子一言不发,清冷的双目扫视了一下寂静整齐的军队。
站在排头的凤清瑟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她真是背到几点,他们这一组在半个月后的战役中是先锋,据说,这次的战役是他们的顶顶上司阮冰墨制定的,两千人先行,将敌军引进蝶谷,然后援军会到,蝶谷还会有埋伏。
计是好计,只是敌军有那么笨吗?况且如此详细的战略一般来说都是会严守秘密,怎么会传到他们的耳中?她很是疑惑。
他们的顶顶上司阮冰墨一言不发,倒是旁边的肥胖上校唾液横飞,说的无非是鼓舞士气的话,还有诱敌的两千人,回来后会连升三品,然后赏银百两。
凤清瑟越听越觉得不对,站在前面的两千先锋已经士气高昂,后面作为援军的,有些面露羡慕之色,她身边的胖子等一个个更是摩拳擦掌,这样的诱惑下,他们确实会奋身前进,又有后援,又有埋伏的,这样的便宜,谁不想捡呢?
她沉思间,头上的阳光好像被遮住,凤清瑟抬首,看见了白衣男子站在她的身前,若无其事的看着台上的上校,凤清瑟的下巴被一个冰冷的手指勾住,然后扳正,她的眸光被迫对上了眼前白衣的华贵男子。
男子淡漠的眼神中有些玩味,他白皙的颈项上隐约可见红色的斑点,甚至连从广袖中露出的半截胳膊,也有些须红斑。
凤清瑟不敢看他清冷的眸子,垂下眼睑,不错,他身上的红斑是拜她所赐,她把痒粉洒在了湖中,不过那也是他活该,谁让他目中无人。
早知道,他是她的顶顶上司,她当时就忍了,上面上校已经训话完毕,所有人的眼神都集中在阮冰墨和凤清瑟身上,素闻阮大世子只喜美男,原来是真的。
阮冰墨终于放开了手,对着身后的上校漫不经心的问道,“前面的,是这次的先锋吗?”
上校点头哈腰的称是,手中的鞭子更是不知道往哪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