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说了吗,周家居然要分家了!”
“怎么没听说,一大早就去请村长了,说是一会儿去他们家帮着主持分家的事,那会儿村长还没吃饭呢,说是吃完饭就去。”
“那周望山也还年轻啊,怎么突然就要分家了,而且这才娶了儿媳妇进门,就算要分家,也不用这么着急的吧?”
“嘿嘿,这事儿我知道啊,正是因为娶了新媳妇进门,所以才分家的。”
“哎呦,你这是听说了些什么,消息怪灵通的,那赶紧跟我们说说呗,都怎么回事呢?”
“想也知道,肯定是那新娶进门的儿媳妇作妖呗,不然好端端的,人家干嘛要分家,指定是闹腾得厉害,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也只能分家了。”
“原来是这样啊,我就说那苏杏儿,就一张脸长得好看了,可不是会过日子的人,这才嫁过门多长时间,就折腾得一家子要分家了,这苏杏儿也怪厉害的。”
“可不是厉害嘛,许氏那样的老好人,都跟这儿媳妇相处不来,听说这些天被气得不轻呢,可见人家的厉害之处,跟她那老娘学得一手好本事。”
“能不气才怪,人家那两婆媳,每天在家里累死累活的,她苏杏儿倒好,家里活儿不干,天天在村子里闲晃荡,不是跟这个搭话,就跟那个说嘴,谁都能跟她扯上几句,这哪是做儿媳妇的样子,也怪不得许氏生气,这要放我们家,早被她气死了。”
“你这就是想不开,做婆婆的还能被儿媳妇气死,再不成你看人家也能分家,分家后各过各的,谁也别碍谁的眼,多好。”
“好什么好,好好的一个家,就这么折腾得给分家了,下头还有几个小子没成亲呢,早早分了家,往后说亲都不知道好不好说,要换成是我,我才不分家,儿媳妇调教不出来,直接休回娘家去,多省事啊,反倒折腾自己分了家,心里如何都憋屈得很。”
“这也不能说休就休啊,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亲,真要把人给休回娘家,儿子这边估计也是要闹腾的,到时候母子失和,也并不是什么好事,反倒是像现在这样把家分了,各过各的日子,别在眼前碍眼,大家都安生。”
“这话说得对,要不大家怎么都说许氏聪明呢,新媳妇才娶进门,周朝南那小子指定现在正稀罕着,若这时候说要把人给休回娘家,那小子怕不是要把他阿娘都恨上了,没那个必要,分家就是最好的。”
苏杏儿正从大槐树下路过,便听到几个上了年岁的妇人,正在说着他们分家的事儿,顿时脸色就变了,
周家要分家,那是她公婆做的决定,他们这些小辈都没有说话的份,怎么从这些人嘴里,分家的事全怪到她头上来了,她进周家的门才多长时间,怎么什么事都能往她头上掰扯的。
她可忍不下这口气,也不背这个黑锅:“你们这些长舌妇,都在这里胡说八道些什么啊,分家那是我公婆做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是看我才进门的新媳妇,面皮薄不敢说话,就当我是好欺负的吗?”
以前她还顾及着自己的名声,怕名声不好嫁不到好人家,但现在都已经嫁人了,还顾及什么,谁敢给她没脸,自是要当场打回去。
“哟,你那面皮可一点都不薄,厚实得很呢,没成亲前就勾搭着人家,这成了亲,人家自是把你当心肝宝贝似的哄着吧,也怪不得底气十足,把个婆婆累死累活的,自个就那么清闲。”
这本不是她们自家的事,原本也是管不着的,最多也就是同样是做婆婆的人,多少看这样的儿媳妇不顺眼而已,但人家现在自己找上门来讨骂,她们这些人,又哪会虚。
“就是啊,从来没见过这样做儿媳妇的,一点不知道孝敬长辈,一天天啥活儿不干,还理所当然的,这脸皮也是厚得没边了。”
听到这些话,苏杏儿有一瞬间的心虚,她确实偷懒不想干活,干活累着的是她,但却又没有实质的好处落在手里,她本就不是什么勤快人,干什么干,歇着多舒坦。
“这是我自家的事,跟你们这些外人有什么关系,你们是不是吃饱了撑着,就喜欢管别人家的闲事,分不分家的,自有我家公婆说了算,怎么,你们自家的事儿都操持不过来,还有空闲管到别家头上来了。”
“这话你说得在理,你们周家分不分家的,跟我们又没有关系,更是一点也管不着,不过是做为局外人,看得分明,有些替人抱不平罢了。”
“唉,这可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做儿媳妇的都欺负到婆婆头上了,偏为了一家子和睦,还只能忍气吞声,都被逼得要分家了,人家还半点不上心,甚至沾沾自喜呢。”
“你们这些老东西,果真是吃饱了撑着了,什么闲事都要管,管得这么宽,怎么不把天王老爷一起管了,别人家的事倒是说得头头是道,怎么不先把自己家里料理清楚了。”
“呵,我自家倒还消停,儿媳妇算不得顶好,倒也还算孝顺我这个老婆子,可比不得有些人啊,目无尊长惯了,在家里如何,咱是没亲眼见到,但对咱们这些上了年纪的,怎么也能说一声长辈,却是指着鼻子就骂,可见这品行如何?”
“还说什么品行呢,没成亲前就跟人勾勾搭搭的,要换成一些家风严厉的人家,直接拉去浸猪笼了,还嫁什么人,嫁出去都是祸害别人家。”
真是越说越不像样子,苏杏儿被气得脸色通红,偏她就一张嘴,根本说不过这些妇人,这些妇人上了年纪,经得事多,半点不讲脸面,简直可以说是没脸没皮。
一腔怒意直冲脑门,她可不是会受气的人,头脑一热,就朝着几个妇人冲了过去。
“当我人年轻就觉得好欺负吗,今天不把话说个明白,我跟你们没完。”今天非得让她们跟她低头认错不可。
几个妇人虽说上了些年纪,但也是常年下地干活的人,手里有的是一把子力气,要跟人干架,那是半点也不虚,更别提苏杏儿一看就娇滴滴的样子,她们几个打一个,哪可能吃亏。
你揪头发,我抓脸,顿时就打得嗷嗷直叫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