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欢喜那丫头,确实挺有本事的,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居然还会给人治伤,听说还写了治伤的方子,真就跟个大夫一样了,也不知哪里学来的本事,对了,她还会写字呢,当真了不得。”
“是啊,我听说提笔就写,字还写得很好很工整呢!”
“那丫头是真没看出来啊,居然有这样的本事,可真是厉害了。”
“要不怎么说读书人都愿意娶呢,那谢平安这么聪明一个人,愿意花十两聘银娶回家,那自然是看出人家是有本事的。”
“是啊,这小两口都厉害着呢。”
几个妇人凑到一块儿,嘴里没停的夸着,男人有本事那是应该的,但女人有本事的,当真就了不得了。
苏杏儿走在村里,都不知听了多少人在夸苏欢喜了,她也是奇了怪了,在娘家时,苏欢喜也没表现出有这样的本事啊,怎么才嫁人没几天,就变得这样厉害了,这本事哪来的,总不能是突然就会的吧?
而且她听了这么多夸奖苏欢喜的话,越听越觉得,这些人嘴里说的人,根本就不是苏欢喜,而是一个面目陌生的人。
她这会儿脸色十分难看,从家里出来后,就一直听到人在夸苏欢喜,当真是让她越听心里越憋得慌。
而就在这时,有妇人见到她,连忙招呼道:“苏杏儿是你啊,快过来给我们说说苏欢喜的事,你们一家子姐妹,知道的肯定比我们都多,就说说苏欢喜是怎么学会医术的吧,以前那丫头也不会这些的啊,怎么突然就会了。”
都是一个村里的人,苏欢喜也是大家看着长大的,从小到大也没什么特别出众的地方,倒是现在嫁了人,突然就变得厉害起来,也是让人意外极了。
现在不少人心里,都对苏欢喜好奇得不行,特别是听说王老实那伤,一天好过一天的,人瞧着都精神多了,对苏欢喜的本事,也越发叹服。
苏杏儿现在是木着一张脸,她倒是也很乐意跟这些人说话,但前提是她们别这么没停的夸苏欢喜,听着她们满口不停的夸着苏欢喜,她现在只剩下满心气恼。
不过是一个没用的苏欢喜,默默无闻了那么多年,现在竟然突然就冒出头来了,呵,她总觉得这其中怕不是苏欢喜故意在坑蒙拐骗,故意糊弄大家赚好名声呢。
“以前在家里,她可不懂什么医术,也不懂怎么给人治伤,现在突然就会了,我看她怕不是鬼上身了。”
哪有人突然就会一门出众的本事的,苏欢喜指定有什么猫腻,只是大家一时没有看出来而已。
这话一出,在场的几个妇人,全都看着她,虽然大家都多少有点迷信,但突然说一个人鬼上身,这话却是一点可信度都没有,在她们所有人的眼中,鬼都是恶的,是不可能会好心帮人治伤,苏欢喜就算有些异样,那也不能是鬼上身。
“苏杏儿啊,我听说你们在家里关系就不太好,但你也不能这样打胡乱说的,什么神啊鬼的,小小年纪不要信这些。”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苏欢喜在苏家过得那日子,就跟个使唤丫头似的,这母女俩倒是把自个养得挺好,脏活累活全让人家干了。”
都是一个村里的,各家那么点事儿,谁还看不明白呢。
听着这些话,苏杏儿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赵氏性情泼辣凶悍,一般人都不会招惹她,更不会当面说些什么不好听的话,就怕被她找麻烦揪着不放,所以,即便苛待苏欢喜,也没人会当着她面说什么,但现在这些人却把这些事摆在了明面上。
“不是鬼上身,那你们说,她苏欢喜怎么突然就会这些本事了?”
“嘿,你要这么说的话,那我还真知道一点,听说苏欢喜特别聪明,谢平安教她读书识字,是一教就会,还给她读医书听,一些不懂的地方,还细心的给她解释,总之还是欢喜那丫头聪明,一学就会!”
“糊弄谁呢,还一学就会,就苏欢喜那蠢丫头,以前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整天缩着脑袋做人,就凭她还能一学就会?”
“这还真不是糊弄人,那王铁蛋最近天天往谢家跑,都是他亲眼见到的呢,那谢平安是读书人,本也是极聪明的人,他都愿意娶回家的媳妇,自然是有过人之处的,你还别不信,人家就是聪明。”
有些人就是见不得人好,怎么也不相信人家是有真本事的人,甚至宁肯往鬼神上面扯,也不愿意相信人家就是聪明。
聪明个屁,苏杏儿简直想吐血,都不明白这些人的脑子是怎么长的,也不想想那苏欢喜才嫁去谢家几天时间,就算她再怎么聪明,就这么几天时间,她又能学到什么东西?
她宁肯相信是谢平安会医术,帮人治伤,都不相信是苏欢喜的本事,苏欢喜从来都是被她踩在脚底下的存在,就凭她也会医术,配吗?
“我懒得跟你们说。”
苏杏儿心里那叫一个气啊,这些人是真不懂,还是故意装不懂,还真就信了苏欢喜有多大的本事呢。
她觉得跟这些人根本就说不清,也就懒得跟她们费唇舌了。
“诶,苏杏儿你别走啊,话都还没说完呢。”
“算了,你跟她有什么好说的,那母女俩都一个德性,从她嘴里能听到什么好话,都是见不得别人有一点好的东西。”
“是啊,跟她说也是白说,不过话说回来,我们村里若是出个大夫,往后看病就方便了,有个头疼脑热的,也不用跑老远去看大夫了,自家村里就能看,多方便啊!”
最主要的是,遇上头疼脑热这样的小毛病,其实他们压根不会去找大夫看,都是靠自己撑过去,看大夫不得花钱啊,抓药也要钱,若是村里有个熟人帮忙看病,那钱也能少收几个不是。
“是啊,多好的事,应不明白有些人,怎么就见不得人好。”
苏杏儿都离她们远了,但耳边还是听到这些意有所指的话,心里那叫一个气啊,真想回头去跟她们理论一番,但想到自己就一个人,势单力弱,根本不是那群妇人的对手,也只得忍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