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卢植闻言大笑不已,抬眸说道:“某听闻陈国多流民,还弄了一个什么以工代赈的安民之策,没想到世子还敢在天子脚下挖墙脚!”
“朝臣腐朽。”
“大将军何进无能。”
刘牧不为所动,说道:“若大将军真的有才能,此次黄巾之乱,足以推皇子辩登上储君之位,可他没有立功,反而结党营私,陛下岂能任由他们祸乱朝纲。”
“啪嗒。”
一双木筷,稳稳压在案几上。
卢植眸子逐渐变得明亮,审视着眼前的少年,问道:“你以为陛下是明君?”
“重要吗?”
刘牧倒了一杯酒,沉声道:“万方有罪,罪在朕躬,朕躬有罪,无以万方,君臣相辅相合,陛下昏庸,便是诸卿之罪!”
“说得对。”
“诸卿于大汉有罪。”
卢植颓然自嘲,自讽道:“陛下与诸卿撑不起一个盛世啊。”
刘牧淡笑道:“这种话卢师还是少说,陛下对陈国有大恩,既然朝中没有出路,希望卢师能前往陈国,以王化百姓。”
“你我做不得主。”
卢植摆了摆手,捏起筷子悻然道:“一个律学博士对陛下无伤大雅,可某是戴罪之身,岂能自已决定是否去陈国。”
“明白了。”
刘牧点了点头道。
一时间。
牢狱中,只剩下咀嚼声。
许久之后,卢植满饮顺了顺腹中餐食,抬头复杂道:“公子牧,宗王嗣子,司隶校尉,不知道陛下为何如此信任你!”
“不知。”
“许是看着顺眼?”
刘牧摇头淡笑道:“又或许是陛下实在没有可信之人。”
“或许吧。”
卢植主动收起餐盘,沉声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若陛下准某前往陈国,某自然不会忤逆,世子还不如去宫中请诏。”
“也好。”
刘牧提着餐盒起身,行至光影斑驳的狱门处时,好奇道:“听闻幽州公孙伯圭,刘玄德是卢师学生,此战可有为他们谋利?”
“非我所能。”
卢植从案几上取过简牍,不再理会刘牧。
军功,自古不是一个罪将可以决定,而是献捷之将所书。
公孙瓒,刘备是他的学生不假,但最后能落得什么利益,只能看皇甫嵩的捷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