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仲颖,记得早日遣人去洛阳。”
袁隗深吸了口气,迈着大步走出府门。
没有停驻,没有迟疑,跃上车舆朝着洛阳赶赴,想要在刘牧北伐主力大胜之前,安排好所有身后事。
犹如李儒之言,袁氏已经行至末路,唯有置之死地而后生。
“文优。”
“你让某感觉陌生。”
董卓神情复杂道:“你想要把我们推向何进?”
“太守。”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李儒腰身挺拔,迈步上前道:“我们都清楚骠骑是什么人,他不会在朝堂舞弄权术,因为他最锋利的刀,永远是遍布天下的大汉军卒,唯有大将军才需要我们,雪中送炭与锦上添花,太守选什么。”
“便如此吧。”
“不过袁基需要自裁吗?”
董卓叹了口气,神情有些颓废。
李儒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说道:“废掉的袁氏,才是天子需要的袁氏,还能让骠骑在洛阳止戈,这是我们送给大将军的见面礼,让他有机会拉拢袁氏的门生,匡扶皇子辩登上储君之位!”
李儒的狠辣。
董卓这个为主之人都感觉胆颤心惊。
遑论远在洛阳的袁基。
当他知道从子弑叔父,以忠君行不孝之事。
方才明白一个人能狠辣到什么地步,裂土并州,伏杀刘牧,谋三公之位,都显得他生而良善。
“我们没得选。”
袁隗分外冷静,劝说道:“我们输了,不是吗?”
“还未定。”
“魁头不一定会败。”
“刘牧只是打赢并州内部的战争,魁头在平城关外有近三十万鲜卑主力,他在并州有多少兵马?”
“两万余护商军,还是一万匈奴义从军?”
“段煨,华雄,周慎,宗员,加起来不过五六万兵马。”
“陈国的介士,龙骧两万,还有所谓的并州狼骑万余,乡勇复土营数千,幽州秘传的公孙瓒八千军……!”
袁基本狰狞的说着,声音却越来越小。
不算不知道,一算之下……
刘牧统御的各路北伐军,竟然总计超过十万之众,可见鲜卑败局已定,怪不得听到捷报所书,叔父袁隗便赶去河东。
回来之后,让他以忠君行不孝事,还需自戕才能保住袁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