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博士祭酒府,大堂之内。
蔡邕坐在上位,捋着胡须惊讶道:“陈王世子请你为记室?”
“是。”
顾雍坦然直率道:“学生受州郡举孝廉,更是许下学有所成,便赴任合肥令之言,故此不敢在世子面前推诿。”
“元叹。”
蔡邕思索再三,说道:“你可愿留在洛阳?”
“这……!”
顾雍神情纠结,久久难言。
回扬州是早有的约定,更是为了报州郡举荐之恩。
可留在洛阳,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记室,未来也不可限量,所以才难以做出决定。
“不必忧虑州府。”
“能为宗王之臣,大幸。”
蔡邕告诫道:“朝中局势不明,州郡百姓凋敝,若你真的有大义,自当为国献策,而不是在郡县浪费时间!”
顾雍郑重一礼道:“学生明白。”
“嗯。”
蔡邕摆了摆手,叹道:“当年,陈王自身难保,世子还是为老朽进言,此恩今生难报,日后你要多为世子分忧。”
“老师。”
顾雍斟酌良久,咬牙问道:“传闻陈王只有一子,且多年入朝为质,不知世子可有机会回陈国,亦或者在朝中封侯拜相,而不是虚受羽林中郎。”
“莫急。”
“天下大势,岂有亘古不变之理。”
蔡邕缓缓起身,眺望着夜空说道:“如今大汉储君未定,朝野上下人心异动,帝京之外天灾人祸频发,世子为宗室翘楚,会有机会累积功勋。”
“学生省得。”
顾雍再度大拜一礼。
他是州郡士族之人,深谙为官之道。
可朝堂政治与州府政治,就是壮年与稚子之比。
一个小小的记室算不得什么,但作为陈国嗣子的记室,便是一步登天。
他日在宗正府上添名讳,是为宗王家臣一般的存在,定会被有心人针对,需要步步谨慎才能保全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