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隗行至门户处遥望并州九郡之地,复杂道:“从捷报而观,并州必然被肃清,某怀疑刘牧要对整个并州的士族下手,若他回来之后,朝中谁人可阻。”
“自裁吧。”
董卓斟酌良久。
他清楚刘牧的杀性,必戮二字不是虚言而是事实,犹如那句六夷敢称兵杖者,一律夷族,以儆效尤。
所以,一杀十六万,匈奴两部灭亡。
从刘牧披甲至今,有二十余万人因他而亡。
这仅仅是开始,谁也不知道平城关外会有多少人死去。
“董仲颖。”
“袁氏送你一场大风。”
袁隗眸中满是决然,说道:“你杀了某,枭首用白灰封存送往洛阳,就言某来河东找你,让你出兵入境伏杀刘牧,所以你不愿背叛大汉,背叛天子,更不愿背叛刘牧,此事便以某之死了结。”
“怕是不够。”
突兀,堂外传出李儒的声音。
董卓瞳孔一凝,急忙问道:“文优,可是并州有消息了?”
“是。”
李儒入堂,恭敬道:“九郡封关已解,各郡都有消息风传,九郡士族豪绅,商贾,超过八成被抄家,其族人都被带去平城关,有负隅顽抗者,被北伐大军攻破坞堡,持械者皆斩。”
“祁县王氏安在?”
袁隗汗毛乍竖,满含惊意道。
李儒摇了摇头,说道:“第一个是上党陈冯,第二个便是祁县王氏,然后九郡才开始封关,直到美稷县之战结束。”
“完了。”
“彻底完了。”
袁隗眼前一黑,瘫坐在地上。
一切的猜测都应验,刘牧真的敢屠杀一州的士人。
四世三公的袁氏,又能比谁更高贵,待此战结束,他们这些袁姓士人必定成为天子囚徒,刘牧的刀下之首。
“结束了吗?”
董卓神情亦是有些黯然。
他从凉州一义士,加封至武卫中郎将。
一路上全靠袁氏在朝中帮扶,逢战必被举荐为将。
如今袁氏这棵参天大树倾倒,受到照拂之人亦会被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