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梧桐在,谢明月自在一些,很快梳了便利的发髻,匆匆朝西苑赶去。
戚缙山跟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跨着大步。
“走慢些,一时半会,打不死。”
他漫不经心道。
“若你摔了,戚浩松就真要死了。”
谢明月看着他冷静地说出这种令人胆寒的话,不禁笑了。
“成日说这些话,难怪旁人都怕你。”
她也是这几日才知道,如今的戚缙山在外竟有个诨绰号:“戚阎王”。
那她岂不是成了母夜叉了?
“你怕吗?”
戚缙山突然垂眼,谢明月被他深邃的目光一盯,顿时又有些不自在。
她自然不怕。
戚缙山连用力捏她都没有过,怕他还不如怕大厨房后面养的那只鹅。
那大鹅还趁她去视察时,叼过她的脚呢。
“到了到了。”
走到西苑门口,边听见夜空里一阵哭叫呵责声,谢明月赶紧拎裙往里走。
戚缙山慢悠悠跟在后面,眼底含笑。
方才想错了,事到如今,还是有些地方不一样了。
这美梦,说不定能渐渐做下去,让他做尽日思夜想之事。
屋门口,倒塌的屏风带着茶器瓷片碎了一地,戚浩松被捆在梨花椅上,被二老爷拿着藤条,没命地抽。
一旁,金氏趴在斗柜上已是要哭晕了。
“说,你到底去了哪里厮混?”
二老爷戚永祥指着戚浩松的鼻子,怒喝。
“你母亲给你存着的八千里银票,又去了哪?”
今日戚浩松撇下小厮消失,小厮便赶紧去禀告了金氏,只金氏从谢晚晴的院里回来时,已经隔了一段时间,谁都不知戚浩松去了哪。
金氏眼皮直跳,再让人去翻箱倒柜,这才发现她私下给儿子存在他房中的银票没了。
一时间,她还以为戚浩松就这么走了,顿时吓得心悸不已,瘫倒在地。
等戚永祥赶回来时,戚浩松也不知从哪里荡了回来,面对父亲暴跳如雷的质问,只坚持自己去园子里逛了一圈。
“逛院子,能逛走八千两?”戚永祥气得胡子直抖,抬起胳膊又是一抽,“给我老实交代,到底去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