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我……妾身没别的意思……”
顺清侯摇了摇头,看也不看她一眼,只冷淡道:“你病还未好,先回去休息,待会谢家来人,也不必出来见客了。”
云氏如坠冰窖,整个僵在原地。
顺清侯昨日才放她出来,现在又要将她关回去了?
想到这几日府中那些逢高踩低的下人们,云氏慌忙拉住顺清侯的胳膊:“侯爷,妾室一时嘴快,您勿要恼,妾室只求安安稳稳陪在您身侧……”
“好了,说话做事,看看场合!”
顺清侯虽喜欢云氏的温柔,可如今是什么情形?罗氏、孩子们都在底下看着!
他一把将云氏甩开,冷声道:“来人,送老夫人回院!”
云氏不敢吱声,红着一双眼眶慢慢走出去。
谢晚晴瞧着云氏只是为她说一句话,便成了这样,心底更加寒凉。
这十年来,她含辛茹苦地持家,到头来,这家子全都不认她的功劳!
她死死掐着手心,极力忍住内心的怨恨不要显露出来。
“晚晴?你没事吧!”
见她细细颤抖,搀扶着她的戚修玉忍不住失声叫道。
“父亲,看在晚晴有了身孕的份上,您就不能破例一回吗?这府中许久没有迎来过好消息了,您当真要对晚晴如此苛责?”
顺清侯看着这个自己从小养到大的儿子,心中已然寒到了极点。
“明月,你觉得如何?”
半晌,顺清侯冷不丁将问题抛给了谢明月。
戚缙山上朝未归,大儿媳一个人坐着,倒是比二房两人更显气度。
谢明月不慌不忙地抬眸。
“父亲,依我看,不如先请大夫入府,为弟妹诊治。”
怀没怀,可不是谢晚晴嘴皮子一碰就成的。
谢明月之前特意细细问过,近日府中可有谁请过大夫、采买过药,谢晚晴不仅一切无虞,甚至这些日子都未出过府。
三月到如今不过四十多日,谢晚晴又不是神仙,怎能知道自己有了?
她怀疑,谢晚晴想假孕避难。
罗氏满脸的阴沉随着谢明月的话容光焕发。
“对,立即去请大夫。”她派了自己的心腹婆子去请,以免谢晚晴与大夫相通骗人。
谢晚晴嘴角微绷,一把拉起袖子:“母亲,我是未请大夫瞧过,但我怀枫儿时,身上起了好几月的红疹,您是知晓的!”
罗氏定睛一瞧,谢晚晴胳膊上又起了密密麻麻的红色疙瘩,同怀头胎时,一模一样。
“这是……”
有孕这事倒不像是假的了。
戚修玉也附和道:“没错,母亲,这才月余,大夫也不一定能诊出孕脉,可晚晴身体的反应,做不得假!”
罗氏微微蹙眉,还是要请大夫来,这时心腹婆子却突然折返:“侯爷、侯夫人,谢家老爷来了。”
谢明月倏然攥紧了手心。
父亲来了!
“罢了,先起来,修玉,你陪你媳妇换身衣裳再来。”
顺清侯揉揉额角,虽嘴上那么说,实际上肯定要给谢家留面子,否则真让谢长勋看到自己的女儿变成那样,少不了又要吵架。
客人未至,下人们先进来重新摆盏烧茶,谢明月难忍激动,低声吩咐梧桐:“去,烧一壶父亲最爱喝的庐山云雾。”
梧桐看见她这样上心,心里感到酸涩极了。
无论被谢家如何对待,夫人总是心底惦记着他们,十年了,就连谢老爷爱喝什么茶,夫人都牢牢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