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铁衣说:不是丢到乱葬岗吗?
暮雪打了个寒颤,不再说话。
寒铁衣说:不如跟着我,我给你饭吃。
暮雪小手一伸:现在我就很饿,给我吃的啊!还有我大伯娘二伯娘要十两银子,你有吗?
寒铁衣笑嘻嘻道:我还想来你家里讨吃的呢!
暮雪眼冒怒火,站起一脚踢去:死开,臭叫花。
寒铁衣一个懒驴打滚避开,暮雪却因起得急,头晕栽倒。
就在暮雪脑袋快要磕到地面时,横刺里伸过来一只右脚,不偏不倚垫住了倒下来的小脖梗。
昏迷中的暮色觉得有清水喂入自己的嘴唇,饥渴让她条件反射般猛咽了几口,略为清醒之时,就听到周围有嘈嘈杂杂的咒骂声。
听了一会,骂自己的少,骂那个小叫花的多。
“哪里来的小叫花,这么小就懂得偷香窃玉。”
“你这个死了都没人收尸的野狗,竟敢打我的小孩,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这是外村人,刚刚还来我家讨食,咋就狗胆包天敢在我村撒丫。”
然后,暮色感觉被人抱起,抱自己的人好像在躲避别人的拳脚和扫帚。
只一会儿,暮色完全清醒,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双穿着破鞋的脚后跟,在左撇右捺,前跨后退,速度之快,瞧得暮色又要昏迷。
暮雪转移了视线,这次看到的是一副小身板,乱蓬蓬的长头发和脏兮兮的污垢衣服……不过,他脖颈里的味道好像很好闻,一种很吸引人想多闻几次的难舍难分。
暮雪不懂这种味道为何如此吸引自己,心里只觉得很温馨,很踏实,天塌下来有他顶着的安全感。暮雪想挣扎下地,却被这人抱得更紧;试了一下,也就不再试了,反正抱着很舒服,累的人又不是自个儿。
就这么胡思乱想了一会,突然一种腾云驾雾的感觉传入大脑。身子跟着那人左一蹬右一跃,蹦上了一堵高墙,还没惊呼,人已被他转移到了背后,双手天生反应紧紧搂住他的肩膀,打小练习的两腿很自然地夹住他的腰围,还撅起屁股往上蹭了蹭。
暮雪想看看外面的情况,可不能被他的后背挡住了视线。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时,暮雪先是感觉好高,然后才看见下边围了好多好多村民,拿着扁担扫帚指指画画,嘴里骂着让后辈们学无止境的脏话。
暮雪一边听一边看这个是谁家的高墙,看了好一会儿,才从两扇大门的形状认出这是孙殿英财主家的豪宅。他的家好漂亮,天井,檐阶,厅堂……都铺着地砖,既整洁又干净,要是……要是……能做他家的儿媳妇该多幸福啊!
梦还没做完,屋里头的孙殿英拿着一根长竹竿从屋里头冲出,对着背自己的那人腿上一扫,嘴里骂道:“哪里来的小杂种,吃了熊心豹子胆吗?竟敢欺到我家里来。”
暮雪大惊,心道:完了,这么高摔下去,砸坏他家的地砖拿什么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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