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蘅摇头:“必须放下直接动手的念头。你为了妹妹寻上门去,袁成海可能不在乎多一个你,但一定会防备你近身。他这般惜命,不是单对你如此,而是对任何人。”
“那我能做些什么?”
“如我刚才说的,去了解他身边的人。既然袁成海不好对付,或许能通过旁人找到机会。”
聂三娘点头,眼神发亮:“我明白了。”
“那我们呢?”陈三问。
“三位先蛰伏吧。刺杀袁成海难,但以你们的身手,藏匿自身应该不难吧?”
繁华富裕的都城有太多人,而不设宵禁打破了坊与市的界限,走街串巷的货郎,来来往往的行商,灯火通明的夜市,通宵达旦的勾栏……在带动了热闹的同时,也方便了一些不能见光的人行事。
这样的环境,有藏身的便利条件。
之后商议了一些细节,秋蘅向四人道别:“我先走了,等你们的消息。”
“鹊兄弟——”陈三喊了一声。
秋蘅看向他。
陈三指指自己的脸:“我们还不知道你的样子呢,以后合作会不会不方便?”
到这时,陶大和一直沉默的刘二也露脸了,只有秋蘅还遮掩着真容。
秋蘅闻言抬手,触了触脸上的黑巾:“四位记住我叫鹊,记住我的声音就行。我暂时不方便露出真容,抱歉。”
陈三皱眉:“这不公平啊。”
他这可不是发泄情绪,而是就事论事。
“公平的。”秋蘅不带火气回答,理直气壮,“你们已无路可走,而我有家有身份有退路,要我和你们一样才是不公平。”
陈三沉默了。
陶大拱手:“鹊兄弟说得是,那就按计划行事。”
秋蘅摆摆手,在四人目送下几个起落,翻出了院墙。
良久,陈三感叹:“这个叫鹊的家伙,轻功真好。”
“今晚遇上他,是咱们的运气。陈三,你以后客气点。”陶大开口。
“知道了。三娘,你真的明日就去?”
“嗯。”
“万一——”
聂三娘听烦了:“别废话了,万一袁成海怀疑我另有目的,要取我性命,那就死呗。那么多人不都死了,多我一个不多,怕死就不会在这里了。”
“谁怕死了。”陈三躺下来,被浓郁的青草味包围,仿佛回到了少时与兄弟们一起放牛的时候。
那时候他们就喜欢这么躺着偷懒。
“只怕狗贼不死……”年轻人喉咙发紧,声音低下去。
只怕狗贼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