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柱神色一慌,当即跪了下去,“小的知错!”
小刘宏脸颊通红的盯着铁柱,胸膛不住的起伏着,粗重的喘息声,是那么的清晰。
铁柱也吓的不轻。
在他的印象当中,自家君侯一向都是天真活泼的,虽然有时候会耍些小脾气,但却从未对任何人黑过脸。
而今,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可怕了?
虽然年纪不大,但流露出的那种气势,却着实骇人。
呼……
“不行,老师说过,遇事要冷静,万不可在愤怒、开心或悲伤的情况下做任何决定……”
想起王潜之前的教导,小刘宏也是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已强制冷静了下来。
淡淡了看了铁柱一眼,刘宏随即挥了挥手,“行了,念你是无心之失,此次就不予责怪了,起来吧!”
“是,多谢君侯开恩!”
铁柱也如蒙大赦从地上爬了起来,并顺手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
偷偷的看了一眼已经恢复冷静的刘宏,铁柱也不禁心中一颤。
自家君侯,竟变得这般深不可测了?
“好了,回府吧!”
“是!”
牛车继续行驶,刘宏却将那块白绢,揣进了自已的怀中。
他可是听王潜跟他说过,虽然不能轻易相信某人,但也不可急于否定对方。
不多时,刘宏便回到了侯府当中。
像往常一样,刚下了牛车,刘宏便直奔董氏所在的堂屋,准备将今日所学的东西说与董氏。
不过,刚一靠近堂屋,刘宏便听到里面传出一声叹息。
踮起脚尖朝里望去,只见董氏正愁眉苦脸的跪坐于桌案前,手中还捏着一块竹牍。
刘宏随即走了过去,一脸关切的问:“阿母,您这是怎么了?”
“没……没什么……”
回过神来的董氏,赶忙将那块木牍收了起来,脸上也挤出一丝笑容,“宏儿,今日学习如何?”
“阿母,老师今日教了孩儿尚书中的“大诰”篇,讲的是武王去世之后,因为新君年幼,所以一些心怀不轨之人,便蠢蠢欲动……”
随后,刘宏开始向董氏讲述今日学到的东西。
在讲述的同时,他也一直偷偷地观察着董氏的表情。
不过,董氏好像并未听出刘宏讲述这段话的用意,脸上虽然带着笑容,却是强装出来的。
讲述之后,刘宏随即一脸随意的说道:“阿母,明日就该给老师送束脩了,最近天气凉了,孩儿有感老师的教化之恩,想多送老师一些米肉、绢帛。”
“啊?”董氏愣了一下,然后问道:“不知宏儿想送先生多少?”
刘宏掰着手指头算道:“嗯,米五石、绢二匹、肉十斤,再加三千钱……”
董氏脸色一变,“这么多……?”
“阿母,孩儿记得之前拜师的时候,送的比这多三倍还多,您也没说什么,怎么这次就嫌多了呢?”
刘宏面露不解的问道,一双眼睛,却是紧紧盯着董氏表情。
“这个嘛……”董氏迟疑了一下,只得笑着说道:“为娘不是嫌多,只是宏儿提的太过突然,为娘需要好生准备一下。
呃……等过两日,为娘准备好了之后,再给先生送去。”
“阿母,咱们侯府是不是没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