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要是不来呢?
元宝扒拉着树干上的老树皮,有些小期待。
有了爸爸,是不是就没人再欺负他了?他再也不是没有爸爸的小可怜了?
想得正出神呢,屁股蛋被掐了一下,一转身,正对上赵云笙不明所以的脸。
“快吃饭了,你在这儿看啥呢?”
他揉了揉屁股,有些心虚。
“看蚂蚁呢,妈妈,我饿了,先吃饭吧。”
他去牵赵云笙的手,拽着她要进屋。
刚走没两步,哗啦一声,刘月桃端了盆洗脸水出门,正好倒在母子俩脚边。
赵云笙气坏了,一把将元宝拨到身后,忍不住阴阳怪气。
“刘婶,大早上没睡醒吧?脏水净往我身上泼?”
之前已经撕破脸,她现在也不用再做表面功夫,但刘月桃终究是何大力的亲妈,总不能说话太过分。
“哎哟不好意思,我没看见你们俩。”
刘月桃拎着搪瓷盆往旁边一放,斜靠在门口得意洋洋问。
“我说云笙啊,今天咋没去上班呢?该不会被肉联厂开除了吧?”
没等赵云笙回,她又自顾自唱起了独角戏。
“要婶子说,这做人呢,还是要讲孝道。你看你,连我这个长辈都打,传出去名声可不是坏了么?人家肉联厂不要你,你带着个孩子,以后可怎么办呢?”
扫了眼探出头看来的元宝,刘月桃兔死狐悲,装模作样可惜道。
“开除了,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孩子也没个爸爸,跟着你吃苦呀,这么冷的天还要陪着送牛奶。”
“你要是当初听我的找个老实人嫁了,也不至于落到这个田地。”
赵云笙闻言都快要笑死了,这刘婶子还真是头发长见识短,足不出户啥也不知道,嘴巴一张就是造谣。
“哦?怪不得昨天向主任找我谈话呢,原来是刘婶你去告状了?”
刘月桃有人撑腰这会也不怕。
“对,就是我告状的,你这种没教养的野丫头,必须要开除!”
赵云笙点点头,摊了摊手满脸戏谑。
“那恐怕婶子你还得去一趟,昨天向主任已经被抓了,这会儿还在蹲牢房呢。”
刘月桃不可置信,差点以为听错了。
“你说啥?”
赵云笙没有重复,反倒细数罪行。
“向主任中饱私囊贪污受贿,保不齐还要吃花生米呢。刘婶你昨天去找他帮忙,肯定送礼了吧?”
刘月桃目光躲闪,显然被说中了,但她不敢承认,双手叉腰扯着嗓子反驳。
“放狗屁!老娘家里这么穷,哪有礼物给他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