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等到日后沦为他国的阶下囚时,再想享受这样的荣华富贵可就为时已晚啦!
由此可见,这位韩国君王,如今已然彻底放弃了重振韩国雄风、中兴韩国的使命。
“公子非,你回来了,寡人也是多日不见你了,怎么样,这次出使秦国还算顺利吧。”
韩王安带着酒气看着大殿上站着的韩非。
韩非在韩王安的眼色下一怔,接下来成与不成就在此一举了。
只见他紧咬着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似乎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支撑住自已的身体,然后硬着头皮向王座之上的韩王安深深地作揖行礼,声音略带颤抖:“王上啊,微臣实在有负您的重托,此次出使秦国以失败告终了!”
话刚说完,他便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迅速低下头颅,仿佛再也没有勇气面对韩王安那威严而又失望的目光,沉默不语。
此时的韩王安听到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身躯猛地一震,整个人像是被定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一旁的妃子正笑意盈盈地端着美酒,想要递给韩王安品尝,但此刻手中的美酒瞬间失去了诱人的香气。
韩王安脸色骤变,愤怒与惊恐交织在一起,他猛然从座位上站起身来,由于动作过于剧烈,甚至一下子将身旁的女子用力推开。
“竟然失败了?公子非,究竟发生了何事?秦国那边到底说了些什么?”
韩王安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跪在下方的韩非,急切地问道。
韩非缓缓抬起头,用那双充满绝望和决绝的眼眸看向韩王安。
此时此刻,他心中已然明了,横竖都是一个死字,早死晚死并无太大区别。
于是,他索性豁出去了,也不管后果如何,就这样一屁股坐在冰冷的地面上,神情无比悲凉:“王上啊,微臣此番出使秦国,有幸得到秦王的亲自召见。
然而,那秦王的狼子野心已是昭然若揭,如今秦国打定主意要首先吞并咱们韩国。并且,秦王明确表示,除非您愿意认他做义父,并将南阳之地拱手相让于秦国,如此方能换取一时的太平。如若不然……”
说到此处,韩非不禁长叹一声,再也无法继续说下去。
韩王安听后,只觉得双腿发软,眼前一阵发黑,踉跄几步之后,最终还是无力地瘫倒在地。
难道大韩真的就要断送在自已手中吗?
韩国从先祖三家分晋以来,存国两百余载,现在就要葬送在自已的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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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王安的眼前萦绕起一股悲凉:
巍峨宫墙一朝倾颓,如血残阳泣诉幽情。
往昔盛景成泡影,雕栏玉砌皆化尘泥。
故苑深处,旧主独立荒阶,泪湿襟袖。
往昔歌台暖响、舞殿冷袖之繁华,今日国破家亡、身世飘零之惨戚。
悲风呼啸,绕残墟而不散,似共哀这亡国殇痛,痛入骨髓,永难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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