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是在飞凤楼一块长大,一块吃苦,一块挨打。打小春花性子刚烈,看不惯的就要说出来。可楚月兰只将心思紧紧埋住。
虽然之前为了她接客的事,春花跟老鸨告过密。可如今两人在这府里受尽白眼,到底生了几分相依为命的情意。
楚月兰相信,经过那番磋磨的事,春兰一定是为自己着想的。
“我以后……就坐以待毙了?”
楚月兰眼圈一红。
“哭有什么用?”
春花转了转眼珠,“我便问你一事?”
“你问。”
楚月兰抽了抽鼻子。
“岳将军宠了你几次啊?”
楚月兰脸顿时羞红。
“咱们就是做这买卖的,你脸红什么。反正自打我过来,就没见他在你这儿睡过。这事儿可麻烦了。男人老不进女人的屋,就是心里有别的想头。一天两天就算了,时间一长,姑娘岂不蹉跎了。再过些年,说不定又来新人,你可怎么办?”
这话说到了楚月兰的心坎里。
别人都以为她受宠,没人知道,岳无咎和她根本没有过夫妻之实。
说到底,岳无咎只是可怜她。当日那次劫难之后,岳无咎承诺,会一辈子护她周全。
可楚月兰要的,不止这些。
“女人想拴住男人的心,就得有自己孩子。”
春花坐到床榻边,出起了主意,“只要有一子傍身,管他什么郡主、公主的,再没什么好怕。您便是岳将军之子的母亲。说不定几十年后,你生的那个子承了父业,你便是岳大将军府的老夫人了!”
楚月兰眼睛亮了亮,可随即又黯淡下来。
“这事儿可不能拖。”
春花在旁边鼓噪。
楚月兰却低声呜咽了起来。
“光哭有什么用?有事便同我说!”
“他后院很少进,这会儿徐夫人又住过来,他更不会到这儿了。”
春花噗嗤一笑,“姑娘可是真傻。”
“你说什么?”
“我说,他不来,你就不能去吗?”
想了好半天,楚月兰摇头,“哪有这么简单的事儿?得要他肯碰我……”
春花翻了个白眼,凑到楚月兰的耳边,“我从飞凤楼跑出来时,偷了些好东西。只要用上一些,便是七老八十的男人也扛不住。”
楚月兰大吃了一惊,“你是说……五石散?”
当初她接的客人里,就有人有这癖好,散尽家财,不要命地吞五石散,最后僵着身子,被人抬了出去。
“这可是姑娘唯一的机会,若是成了,荣华富贵都是你的。”
春花瞧了瞧外头,“你不先下手,回头正屋那女人只怕要了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