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之后就看开了,决定在阳山村当个村花,过清贫日子,跟那种不在乎她出身的男人谈情,然后把对方娶回家。”
夜红月倒吸一口凉气。
觉得这翠花姑娘有点癫癫的,但精神状态又仿佛非常好。
恋爱脑死了之后变成更扭曲的恋爱脑。
合理。
两人接了请帖,又像是翠花的熟人,带路的小纸人对他们的态度更热情了一些,还问他们要不要坐轿子过去。
岁白欣然同意,带着夜红月一起体验纸人抬轿。
两只小纸人喊了四只大纸人过来,大纸人比它们长得要粗糙一些,两两一组,抬着色泽鲜丽的纸轿。
夜红月害怕把纸弄破,很是小心地上了轿子。
纸糊的轿子比想象中结实得多,稳当当地被抬起来,朝着婚宴现场的方向飘过去。
她摸上轿子,触手依然是纸的手感。
薄薄的一层,略有些粗糙,带着颜料的油腻感。
格外还有些血的腥味。
随着轿子前行,路上的纸人和面目不清的宾客越来越多,婚礼的乐声也越来越近。
欢声笑语,锣鼓喧天。
很热闹,地上却只有纸人被拉长的影子。
这样的场景固然恐怖,但在没有危险的情况下,不失为一种奇特的体验。
夜红月在这一刻觉得,不当主角也挺好的。
看客体验党才是最爽的。
轿子很快停在了一座气派的宅院大门前。
门前站着一位穿着大红婚服,涂着绿色眼影和唇脂的女子。
这样死亡的色彩搭配,放在那女子身上竟毫无违和感。
艳丽妖诡,添两分纯真。
像是不谙世事的山鬼。
新娘身侧围着几位男子,或身宽或个儿矮,或脸毁或身残,个个表情麻木,目光阴沉,将她衬得更是绝色。
“围在新娘旁边的是……”夜红月站在岁白的身旁,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岁白:“那些是翠花的夫君们,剩下的大概在府内招待宾客。”
她小声感叹:“好美的姑娘,好一言难尽的眼光。”
怪不得谈恋爱总是失败。
哪怕谈个正常点儿的人呢?
“他们的外貌差距有点大,但是翠花的性格恰好弥补了这点。”
岁白一句话勾起了夜红月的好奇心。
这得是什么的性格,才能弥补外貌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