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情形将店铺卖掉,她冯若澜根本就跑不掉。
但是这个铺面在她冯若澜的名下,她要是不卖,也没人敢撬开门,占为己有。
看着外面严防死守的情形,冯若澜害怕至极,她再次拉上卷栅门,满地踱步。
在叶小舟的控制下,她连个出主意的朋友都没有,家里的亲戚都对她敬而远之。
只有这个姐姐和姐夫一直在外地,一年也回来不了几次,跟叶小舟可以说几乎没有什么交往。
久而久之,叶小舟大概也忘记冯若澜还有一个在西安的姐姐和姐夫。
冯若澜将自己关在小卧室里,她感觉现在自己就像个地下工作者。
不卖铺面逃走,她实在不甘,不舍。
她再次拨通姐夫的电话,她向姐夫咨询着一些关于房产和赌债的问题。
姐夫明明确确地告诉她,铺面如果在冯若澜自己的名下,她若是不卖,不签字,没有人能拿走,要是强制占有也是不合法的。
那赌债更不用说,本身就不合法,也不是冯若澜欠下的。
“姐夫,你房子替我租好没有?”
姐夫干脆利落。
“早就租好了,你什么时候动身?”
“就这两天吧,已经等不到铺面卖掉,看情形这是一场持久战。”
“那你要注意安全,你将你的车票时间发给我,我到时候在车站接你。”
从这个小镇,没有直达的火车,但是可以坐直达的汽车,走得快的话,四个多小时就到西安,司机违规在路口上人多,那就得走一天,反正一天都能到。
即是逃跑,冯若澜不敢马虎大意,她将计划做的尽量周全。
她想了三条逃跑计划,若是从隆德县城走,她不能保证在汽车还未走的时刻里,会不会被叶小舟或是追赌债的人围追堵截。
若是从静宁县城走,静宁倒是也有直达西安的汽车,但是难保静宁的大巴车会不会在半路停车上人,还有可能停靠在处于静宁县和隆德县之间的几小镇,冯若澜老家的小镇联财镇也在列。
还有一条方案,就是去静宁,在静宁县城坐一辆出租车直接到平凉市,然后从平凉市倒去西安的汽车或者火车。
冯若澜将三条路线都画在纸上,调动全身的细胞,一条一条地分析着。
虽然最后一条方案比较复杂,但是最后一条方案最保险。
这条方案至少是叶小舟和追赌债的人一时想不到的,就算是他们想到,等他们排查完前两个方案,她人已经远走高飞。
冯若澜选好方案后,将用来画路线的纸条撕成很细小的碎纸片,简直比碎纸机碎得还小。
晚上,在两个孩子回来后,她才将计划告诉了孩子。
虽然两个孩子一时无法接受母亲的这个决定,但是面对缺席的父亲,他们也感情淡漠。
在冯若澜的解释下,他们也理解并成为母亲的支持者,可以说他们比母亲更盼望逃离和新生。
冯若澜一再劝两个孩子早点睡,面对家庭这么大的变动,两个孩子都没有睡意。冯若澜更是闭着眼睛,清醒了一夜。
第二天,两个孩子将所有用的书籍都塞进大书包,母子三人换穿的衣服全部套到了身上,因为母子三人都是干瘦型的人,随便套几件衣服,也看不出来。
到送孩子上学的时间点,冯若澜母子三人匆匆出门,不过他们从学校的方向,一路走去了车站,然后搭上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司机认识,还磨磨蹭蹭地搭讪,问东问西,问孩子为啥不去上学。
冯若澜心急如焚,她编了一个能让司机走快的谎言。
“两个孩子同时发烧,带医院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