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年穿着条纯黑色西装裤,裤线挺括,上身搭配着浅灰色衬衣,袖口卷起来,露出紧实精壮的小臂。他的手里还拿着一个浇花用的水壶,看上去一副温润如玉的居家暖男模样。
余卿卿抿了抿唇,知道躲不过,索性硬着头皮开口:“我的行李袋在哪里?”
男人淡淡看了她一眼,道:“扔了!”
那种从监狱里带出来的晦气东西,不能脏了悠悠的地方!
余卿卿蹙眉,耐着性子跟他讲道理:“那是我的东西……”
“你再不闭嘴,我把你也扔出去!”
傅君年说着,继续背过身去,侍弄着花架子上的香雪兰,状似无意的道:“晚上陪我出去玩玩儿!”
余卿卿咬着唇,转身向楼上走去。半路上的时候,忽然被傅君年给叫住:“不要以为有沈松鹤给你撑腰,你就敢给我甩脸子。我告诉你,他现在也自顾不暇,你休想等他来救你!”
她愣了下,回过头,跟傅君年对视,眼里带着些不可思议!
沈松鹤,沈伯伯——
以前余卿卿的父亲余桓是剧组里的武术替身,某次因为偶然救了地产大亨沈松鹤的女儿沈清漪,所以就成了沈松鹤的司机兼贴身保镖,两人的关系十分紧密,余桓可以说是沈松鹤的心腹。
余桓自杀的时候,余卿卿还在南大读书,所有的后事都是沈松鹤帮忙料理的。
余卿卿是余桓唯一的女儿,从小没有母亲,所以沈松鹤还特意给了她一笔巨额抚恤金,并向着余桓的灵位承诺过,要好好照顾余卿卿的。
傅君年转过身,看着余卿卿错愕的神色,似笑非笑道:“是不是特别奇怪,为什么你在监狱里呆了三年,你的沈伯伯从来没有去看过你?也从来没有给你请过律师?”
“这几年房地产生意不好做,你的沈伯伯也没有底气跟傅氏集团来抗衡!”
余卿卿的脸色,因为这几句话,变得越发苍白了,她的确没有资格去连累别人,更不能让沈伯伯为了自己出头,而去得罪傅君年!
毕竟在桐城,傅氏集团独占鳌头多年,并不是一个地产商可以抗衡的!
而且,沈伯伯已经对她这个老部下的女儿仁至义尽了,她不应该奢求他再次来解救自己!
余卿卿缓缓低下头,转身回了楼上,钻进被子里,自己抱紧了自己。
现在,她是真的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傅君年照常弄着自己的香雪兰,半晌,忽然听到楼上有异动。他愣了下,随即想到了什么,立即放下手中的水壶,快步朝楼上走去。
卧室里没人,他转身去套内洗手间。
洗手间的门从里面反锁了,傅君年心里瞬时一慌,略微向后退了一步,伸腿一脚,重重踹在门上。磨砂玻璃门瞬间破碎掉,哗啦啦的刺耳声响了好一阵才停歇下来。
余卿卿裹着床单躺在浴缸里,一只手搭在浴缸边沿上,掌心里紧紧握着一枚玻璃碎片,手腕上滴滴答答的躺着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