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如梦幻影。
罗琪的葬礼是在三天后举行的。由罗琪的父母、公婆操办一切,他们一致拒绝了任何商业上的合作伙伴参加葬礼,来吊唁的都是于她比亲近的朋友。
罗琪的离世对她身边所有的亲朋好友来说都是一场如五雷轰顶般的沉重打击,唐承宇更是躺在他与罗琪的卧室中,一蹶不振,他已经三天两夜没有进食了。
两家父母都劝不动,最终还是周聿淮不知用了何方法将人不人鬼不鬼的唐承宇带出卧室。
叶然看着怀中,今日格外闹腾的小婴儿,泪水打湿了眼角,“你难道也知道今天要送妈妈吗?”
像是说给小婴儿听的,又像是说给自己听的,“妈妈没有离开,她一直都在一个我们看不到的地方,看着我们宝宝成长。”
襁褓之中的婴儿像是听懂了叶然的话语,渐渐地竟停止了哭泣。
葬礼结束后,两家父母在楼上收拾整理罗琪的遗物。叶然抱着孩子坐在沙发上,周聿淮与唐承宇则站着。
叶然起身将怀中的小婴儿抱给唐承宇,唐承宇只是静静地盯着与罗琪有七分相像的小婴儿,丝毫没有要抱的意思。
“琪琪拼了命给你生的儿子,你不抱抱?”周聿淮缓缓开口。
三秒后,唐承宇才有了动作,接过小婴儿抱在自己怀中,这是他第一次抱他,小婴儿在他怀中不舒服地挣扎,叶然指导他调整了下动作,怀里的小婴儿才安静地躺着,睁着他那双明亮的眼眸,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
“他还没有名字,琪姐进产房前给我发信息说,你们之前取的名字都太好听了,她还没抉择好,说等宝宝出生了让你决定。”叶然说。
父子俩就这样一直对视,直至他怀中的小婴儿打了个哈欠,唐承宇的声音才重新响起,“叫念罗。”
念罗,念罗,思念罗琪。
凌晨一点钟,叶然与周聿淮才回到家中。
叶然失神地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手边的触感吸引了她的目光。
在她生日时,罗琪写给她的一封信。
熟悉的字迹展映入眼眸,窗外吹来一阵微风抚过纸张,鼻间是无比熟悉的罗琪身上独有的气味。
这一刻,叶然才仿佛真正对罗琪的去世有了实感。
泪水夺眶而出,犹如暴雨般,来势汹汹,势不可挡。
周聿淮将人圈在怀中,紧紧相拥。
叶然无所顾忌地在他怀中放声哭泣。
“为什么?为什么啊?明明我只要再早到一分钟,我就能见到她最后一面,和她说说话。”
可世上没有如果,正如同人无法预知未来那般,也无法改变过去,只能静默地活在当下。
若问人生是何物?我叹遗憾之世。
后来,大家又在经历与感悟,得到与失去中度过。
人生不就是如此吗?无论上一秒经历了如何的雷雨暴击,抑或是晴空万里,最终都会度过,新的一天如约而至。
唐承宇已经能够独自照顾念罗了。
叶然与周聿淮也常去家中探望照顾小念罗。
叶然正在为杭州分公司和工厂的成立付诸心血,在此期间,山韵内部出了件大事。
山韵研发部有一位员工带着下季度的新品研发成果去了对家公司。叶然得知后愤怒不已,立刻委托律师将其员工起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