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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旦角（第1页）

严加良摆着手道：“再倒一倒，一点点就可以。”

王寒星往回倒了倒，屏幕锁定在计如洲的身上。严加良盯着看了好一会，没有说话。

梅雨菲说道：“严队，莫非你是怀疑计如洲？他可是受害人，目前正处于极度悲伤之中。”

王寒星道：“警察破案要靠事实说话，任何人都可能是罪犯。”

严加良不置可否地轻轻点了点头，继而又摇了摇头。

梅雨菲白了严加良一眼：“莫名其妙。”

严加良动了动鼠标，屏幕上又显示出那个汉服女郎。

这个汉服女郎会是谁呢？严加良心里默默嘀咕。

几块木板，几块苫布，搭成一个临时性的简易舞台。随着一群老头老太手里二胡笛子锣鼓各种乐器呜哩哇啦的伴奏，一大红戏装女侠手持宝剑，连翻几个跟头来到前台，放开嗓子唱起了京剧《红线盗盒》，“谯楼上打三更月明风静，按吴钩紧锦带独自思忖。想当日天曹中焚香击磬，谪凡尘到薛府暂且栖身……”

演员唱的有板有眼，声情并茂，引起台下一片喝彩。

红线女朝下鞠躬道谢：谢谢，谢谢各位！

话音一出，引来一片哄堂大笑，原来台上扮演红线的是个男子。

旁边的主持人走过来介绍道：“这位是陈凯行陈老板，我省著名的京剧表演艺术家。”

陈凯行笑道：“大伙别听主持人瞎咧咧，本人不过是杏花巷一个开面坊卖挂面的，反串只是我的业余爱好。想上星光大道，可是连月冠军都没拿到，哪敢称作艺术家。”

等陈凯行卸了妆从台子上下来，王寒星在人群外无人处朝他招招手。陈凯行不明所以，走过来问道：“找我？”

王寒星亮出证件，指着旁边二人介绍道：“我们是公安局刑警队的，这位是刑警队队长严加良，这位是刑警队队员梅雨菲。”

陈凯行这才看清阴影里还有两个人，忙宣誓一般说道：“各位领导，我是一个安分守已的公民，不管你们问我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严加良笑了，这怎么跟背毛主席语录似的。说道：“我们只是找你了解一些问题，希望你好好配合，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陈凯行一拍胸脯说道：“没问题！凭咱们这关系，必须好好配合！”

梅雨菲和王寒星也在旁边笑起来，这谁都不认识谁，哪来的关系呀！

三人仔细打量这个陈凯行，面容清秀，身材瘦削，用“杨柳细腰”形容他一点都不为过，怪不得在舞台上反串能骗过这么多观众的眼睛。

严加良不想跟他废话，直截了当问道：“你听说了牛二的案子吗？”

灯光下，陈凯行显出了一副尴尬表情：“听，听，好像是听说了一点。”

严加良问道：“案发当晚你在哪里？”

陈凯行道：“我明白了，你们怀疑我是杀人凶手？”

严加良道：“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行。”

陈凯行变了脸：“怪不得老百姓都骂你们，骂你们不务正业。牛二是他妈什么东西你知道吗，你们的工作应该是打击这些害群之马，不让他祸害好人。他被人杀死了，杀得好！死得好！最好连他老婆孩子爹娘祖宗一块弄死才好！我非常崇拜杀死他的那个人，那个人是英雄。如果我是警察，我一定要大力表彰他，编成戏文歌颂他。”

严加良打断陈凯行：“废话少说，这和案子无关。你就说牛二被杀的当天晚上8点半到8点50分，你在什么地方？”

陈凯行道：“你们有没有一点正义感！”

严加良加重了口气：“我再说一遍，这个和案子无关，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陈凯行扭头便走：“现在的警察都他妈什么狗日的！”

严加良大喝一声：“你给我站住！”

陈凯行头都不回一下，只顾往前走。

王寒星一个箭步跨上前去拦住去路：“你若拒不配合，我们就依法拘留你。”

陈凯行不理会王寒星，还是大步流星往前走。王寒星上前阻拦，想将他制服。不成想陈凯行搭住王寒星伸过来的手臂，顺手一个金丝缠腕，将王寒星抖出去好几步。梅雨菲看见，冲上前来协助王寒星，一个凌空侧踹来踢陈凯行。陈凯行闪身躲过，顺势攥住梅雨菲脚腕往后一甩，将梅雨菲甩出去两米多远。若不是抓住街边的法国梧桐，定然被他摔倒。

两位刑警正不知如何是好，严加良忽然想起老辈人说，好拳脚抵不过赖戏子。那唱戏的在戏台上穿着啰里啰嗦的戏装还能舞刀弄枪翻跟头耍花样，身子该有多灵活，你拳脚功夫再好打不到他也是白给。想到这里，厉声喝道：“陈凯行，就算你功夫再好，能抵得过枪子吗！”说着掏出手枪拉开了枪栓。

陈凯行被镇住了，站住脚步，回头看着严加良说道：“我听说警察的枪里平常都不装子弹。”

严加良冷笑道：“你试试。”

陈凯行不敢吱声了，看着严加良。

严加良走到他跟前，厉声道：“你的行为叫暴力袭警知不知道。方源区就这么大，低头不见抬头见，若不是看在这个份上，我们完全可以将你依法拘留！”